杀千刀默默把刚从窗前伸出来的两只触角收回去。
如它所料,卓听雨果然非常生气,它还是不要跑进去触她的霉头了。
反正苏梨只是让它来注意卓听雨的一举一动,不是来负荆请罪的,它又不傻,干嘛要多此一举。
卓听雨揉着腰骂骂咧咧好一会儿,扶起椅子,从床上拿起喷雾瓶,对准脸喷了几下,刚躺下又仰卧起坐的坐起来,气呼呼的拿起镜子:“苏梨你个王八蛋!你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让我毁容让我不能见君西故拖延时间!”
花婶坐在床上看着卓听雨愤懑不平,抿了抿唇。
她真有给君西故下毒的想法?她看错了,她根本不是怒斩情丝,依旧是一腔深情?
是她看错了?怎么会?她分明已经从卓听雨的眼里看不到她对君西故一丝一毫的崇拜和爱慕。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真的能隐藏的如此之深?
卓听雨又拿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五粒药丸倒在桌子上,眉头皱得死紧,低声喃喃自语:“我真的给君西故下毒了吗?为什么我没有记忆?我没下毒他怎么中的毒?我到底是带了五颗药还是六颗药?”
花婶猛地睁大眼睛,终于明白了她这个陷阱的致命缺陷。
她总计让卓听雨昏迷,没问题,让假卓听雨冒充她去送水送药也没问题。
但是,她错误的估计了卓听雨的坦荡程度,她以为她没有这段记忆一定会反驳苏梨的冤枉,没想到她没有记忆就直接认下了苏梨的指控。
一步错,步步错,甚至有可能满盘皆输!
她是不会放弃的!
“啊啊啊!烦死了!我是不是到更年期了,快要被这断断续续的记忆折磨疯了!”卓听雨往床上一翻,闭上眼睛:“先睡一觉再说!”
花婶:“……”
睡睡睡!
她是和苏梨互换了灵魂?一天只知道睡觉。
花婶忽然眯起眼睛,计上心头。
卓听雨承认了又怎样,她也可以将计就计啊。
*
苏梨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咕哝两声,拿掉塞在耳朵里的棉花,带着睡醒之后特有的孩子气:“男朋友,找到钥匙了吗?”
原本颇有设计美学的房间被他拆的七零八落,只要过三十厘米的家具无一逃过毒手。
君西故有些委屈的望着她:“没有。”
能找的地方他都找了,可是就是找不到。
难道他的猜测是错误的?
还是说这个花瓶本来就是用来转移她们注意力的?
“不是吧?你都没找到?”苏梨惊讶和拍着床板坐起来。
她入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猜测君西故是在哪儿找到钥匙的。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没找到!
不!她不能接受君西故的挫败!
与此同时——
“哐当!”
似乎是铁器掉在地上的声音。
君西故:“……”
如果可能也许他没估计错的话,从床板下掉出来的很有可能就是钥匙。
毕竟木制品容易损坏,用一把木质的钥匙开一把铜锁太没逼格了。
设计这个房间的人一看就非常有格调。
苏梨也愣住了,不是吧?!她这倒霉运气突然就逆袭了?
她一动不敢动的叫君西故:“快快快。快拿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