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芰荷手段如何,表姐系出名门,也并非全无手段,只是为了肖邦彦这种衣冠禽兽,有什么值得争的呢?
原本有多看好永宁侯府,得知真相后的姜婳就有多厌恶它,只觉这座清雅的庄园像是件里头藏满虱子的华服。
”多谢!”姜婳回过来,才发觉自己仍被苏玉城扶在臂弯里,今日若非苏玉城身手好,又正巧遇着她,不知肖邦彦又会怎么对付她呢?
姜婳转过脸来,许是靠得太近,只觉面颊擦过一片温热,芰荷尚在屋里,她并不敢乱动,僵了一瞬才沉声道:”先离开此地。”
苏玉城唇畔尚留余香,正呆愣着,听姜婳出声,才想起自己竟然还要她提醒,实在太过傻气,一时唇角紧绷,色肃然至极。
到了安全之地,姜婳抬眼便见着他这副情,只当他是不惯同人太过亲近,忙退开几步,谁知苏玉城的面色越发难看。
姜婳心里存了事,并不想琢磨他在想些什么,道过谢便去寻苏慧如,徒留苏玉城一人在湖畔吹冷风,他只觉自个儿比那无痕之风还怅然若失,这个无情的女人,他方才救过她,她为何连多陪他说句话都不愿?
时至春末夏初,寒碧山庄两面环山,当中一汪湖水湖面极广阔,微风自山巅吹来,只见湖畔柳树如娇花照水,纤细柔绿的枝条临风摇曳。
绿树成荫,间或种着些桃李梨杏,正值花开时节,群英争芳斗艳,风过处,片片落英打着旋飞落澄澈如碧的湖面,一圈圈浅浅涟漪荡漾开去,仿如豆绿色绸缎上绣着群芳撒花图。
如此景致,苏玉城看在眼里,却兀自出。
方才听闻姜婳要来湖畔折柳,本想跟来问问她,昨日送去的话本子她可喜欢,若是合意,改日市面上若有新出的话本子,他便再去替她寻来,也免得她自己借口出府。
谁知,见她走岔了路,绕远了些,想要提醒她,又恐她是特意顺道绕路游园子的,巴巴去提醒倒显得他多管闲事,这般一犹豫,竟鬼使差地跟了她一路,直到她听到世子的声音。
习武之人素来较旁人多一丝警觉,苏玉城虽离得远,却比姜婳还先听到屋里动静,怕打草惊蛇,是以不好提醒姜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