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姜婳惊呼一声,情愕然,稍稍转过头去问道,”苏玉城,你要做什么?”
苏玉城轻笑出声,姜婳坐在他身前,几乎能感受到他胸腔地震荡,他扯了扯缰绳,马儿便极有默契地乖巧掉头。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放心,婚期不过月余,我还没那么急。”苏玉城笑意暄然,”我饿了,带你去个地方。”
姜婳情顿时变幻莫测,她跟苏玉城就有这般熟,都能开玩笑了?饿了就去酒楼,为了这点子事来寻她作甚,她又不是厨子。
许是茫茫夜色漫天漫地,夜风夹着馥郁花香吹在发梢衣角,让人心中格外放松,姜婳觉得今夜的苏玉城也格外不同,身上的冷意似被初夏暖风吹化了,举手投足添了些许暖意融融。
大晋男女大防已不似前朝那般泥古不化,姜婳自问有几分林下之风,初时有些不自在,可一想到两人到底是已蒙圣上赐婚的,婚期在即,此刻同乘一骑,即便叫人瞧见也不好说他们有失体统。
是以,姜婳很快便放松下来,听他对街巷边的吃食如数家珍,甚至时不时拿沧州吃食做比,姜婳越发觉得从前对他知之甚少,他骨子里并非是个冷心冷情之人。
会在意吃食的人,多少有几分烟火气。
想起初次相遇之时,他对她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姜婳确信他对女子几乎带着本能的疏离,如今怎的就肯主动亲近她?
将此间发生的事在脑中稍稍打个转,姜婳自觉不大可能是因为心悦她,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有了婚约。
单单一纸婚约便能叫他生出这般变化来么?
姜婳心中暗觉怪异,或许像他这般要做大事之人,生性便与常人不同。
她轻轻摇了摇头,将心中疑惑尽数抛诸脑后,不管怎么说,从他三番两次送她礼物便可见得,他会是个有担当的夫君,这就足够,她试着去多了解他一些也未尝不可。
原本不觉得,直到被苏玉城带到一家支着油布凉棚的面摊前,姜婳才发现腹中已是空空如也。
店面不大,里头只能摆下两张方桌并几张条凳,已坐满人,姜婳便随苏玉城坐在外面凉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