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姜婳也不怕人笑话,扭头便带着数十家丁出了门,雄赳赳气昂昂赶赴玉香楼。
却没看到林晗抹了一把汗,扭头跟苏放咬耳朵:”这能行吗?”
苏放将茶盏重新捧起,慢悠悠颇为闲适地吹了吹茶汤上头浮沫:”怎么不行?房前教子,枕边教夫,玉城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婳儿也是个好孩子,多好的姻缘,玉城只是一时想不明白,想用这种方式抗议婚事,等他看到婳儿的好,自然不会如此浮躁,你且等着瞧吧。”
他说得胸有成竹,林晗却是一脸狐疑。
其实苏放哪里是胸有成竹,只是为了不让晋康帝直接把苏玉城拉进宫去教训,他在晋康帝面前立了军令状而已。
一晃数载,哪怕养只小猫小狗也有感情,别说是个人了,如果可以,苏放只希望苏玉城的身份越晚昭然越好,最好是在他羽翼足够硬朗,足以抵挡一切凄风苦雨,站在万民之巅的那一刻。
可惜,苏玉城并不知晓苏放的良苦用心,他正在玉香楼醉生梦死,既然这世间无人要他,他不如早些摆脱这具连他自己都嫌污秽的身躯。
”哐当”一声,姜婳踹门而入,见着衣衫半敞,倚在轻纱绣榻上手里握着一壶酒,满身酒气的苏玉城,姜婳顿觉好笑。
想喝酒去酒肆啊,来玉香楼却没叫姑娘,一个人喝闷酒,还不如在酒肆听人猜拳来得放浪形骸。
几乎是一瞬间,姜婳便确定,苏玉城只是做成个纨绔子弟的模样,叫所有人都嫌恶他、笑话他,可画虎画皮难画骨,他骨子里的清傲掩饰不住。
趁他愕然的空档,姜婳一把抢过他手中酒壶,仰头便灌了一口下肚,辣的直咧嘴,吐了吐舌头道:”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想喝酒我陪你啊!上酒!”
最后一句是冲门口探头观望的龟奴喊的。
跟姜婳一道前来的家丁,悉数堵在门口,一时也有些搞不清状况,少夫人不是来捉公子回去的么?怎的在花楼里陪起酒来了?
醉归醉,苏玉城却并不傻,他甚至还没有昨日饮的多,志尚且清楚。
他怎么可能让姜婳在这么多人面前,陪他在这般污秽之地饮酒?劈手便要将酒壶夺回来,可动作到底比平日迟钝,姜婳一躲,他便扑了个空,没摸到酒壶,却正巧将手臂搭在姜婳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