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图纸显示,整个东府的布局有些玄机,形似一个阵法,或许还设置了机关地牢,毕竟是太子拿来囚禁犯人的地方。然而白妗粗略勘测后,却跟普通的大院没什区别。
譬如花园里的两座水榭,简直就是为了迎合太极卦象而存在,白妗有点失望,又一个难点来了。既然这里处处普通,既没有牢狱又没有密道,而且大是真的大,房子也是这么多,太子会把一个如此重要的犯人,而且是秘密,关押在何处呢?
之前肯定有不少人闯过东府,都以失败告终。但是他们没有接触过太子,不了解姜与倦这个人。
诚然,白妗自认也不是太子肚子里的蛔虫,但要将他的心思揣摩上两分,还是可以做到的。
青衣教的人来,肯定直奔最昏暗,最隐蔽,最有可能是关押之地而去。
那么反其道而行之,那间最辉煌最不可能是牢室的屋子,会不会就恰好是目的地?
当她戳破窗纸,乐曲声伴随着透亮的光线洒落而来,看见一个摇着手鼓,跟侍女卿卿我我,不亦乐乎的胖子,就知道自己来对了。
这一手至险至安比她还玩的纯熟!
任谁远远看了那满屋子的灯光、听到这热闹的动静,都会觉得这必定是太子寝宫,把守森严飞不进去一只苍蝇。
但姜与倦是个骄奢淫逸的人吗?
他贪图美色吗?
嗜酒如命?
不,他不是。
不仅不是,而且一点也不沾边,白妗微妙地发现,这个人好像浑身上下都是优点。
她不知怎么有点不快,这种不快在那胖子摇摇晃晃地推门出去,似乎要去恭房的时候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伸手一勒他脖子便转到旁边的假山,袖中月牙刃抵在他脉搏。白妗只字未语,胖子闭着眼,浑身肥肉乱颤,肚皮上的肉一层一层,像波纹一样抖开。
他吓得腿都软了:”不了解,不清楚,我什么都不知道!”
纯熟得让人有点心疼。
白妗无语了一会儿:”睁眼,看看我是谁。”
胖子哪敢从?可那刀几乎威胁地一送,他只好冷汗涔涔地掀开眼皮,看见一张冷白皮的少女容颜,夜色中泛着幽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