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好痛,肩膀好痛,胸腔好痛,头好痛,手脚也好痛……夜萝有些懵地抬手抚上自己腰间的伤口,又无力地靠在山洞的墙壁上,懊恼地喘息着。
她记得自己昏倒前发生的事情,她与威在同时间和那只巨型怪物对上了视线,而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被那只怪物一击击倒了——被牠轰隆一声地拍在地上,也幸亏背后都是泥土,她才不至于粉身碎骨。
脱臼的肩膀已经接上了,腰部的伤口也被用布包扎了起来,只是又开始渗血了,倘若她不马上把伤口缝起来的话,或许还好不了——夜萝感觉头昏脑涨地打量自己所在的山洞,以及那仍在虚弱地燃烧着的火堆,又摸起自己身旁的火石,把手朝着火源伸去。
只是她一双手还没能接近火堆,就被一只手给扼住了手腕。
“团…咳咳,团长?”夜萝有些困惑地望着威。
“我来吧。”被夜萝那动静吵醒了的威微笑着打断她的动作,又自然不过地接过她手上的火石,而夜萝也不反对,只是转身去摸自己的药包,从里头翻出一堆工具来。
“身体的状态如何?”威灵活地使用着火石,又用带笑的腔调问她——因为这里太暗了,夜萝也看不见威的表情,就只得诚实而平淡地回答他:“还好,死不了……咳,阿伏兔呢?”
从醒来开始就看不见他。
“为了能成功撤退,和他兵分两路了。”威脸上是个好脾气的笑,说起来阿伏兔那边的情况他也有些困惑,一般来说分头行事后,应该他是会想办法和他们汇合的,奈何他等了一天,阿伏兔也没注意到这里。
添了柴,山洞里的火堆又再次燃烧起来,橙黄的火光填充了偌大的山洞,夜萝恢复了视力,又伸手取了威今天打来的水洗了她要用上的工具——就二话不说的把自己的衣服撕开。
威可是吓了一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瞥过视线:“夜萝今天很大胆啊,还以为你动手前会先提醒我一下呢。”
夜萝垂着头,也没回答威的话,只是忍着痛清洗伤口、擦拭血迹、又给自己涂了一点麻药再开始手脚麻利地缝纫伤口起来。
“有能帮上你忙的地方吗?”威闷得慌,又开口问道。
“……不用了,我已经给你和阿伏兔添了很大麻烦了。”夜萝闷闷地回答,纵然刚刚醒来她有些虚弱得拿不住针线,但还是咬着牙用那条虚软的手臂完成了整个处理工作——她想,她晕倒后威要为了她摆脱那只怪物,再和阿伏兔分头行事,再把她带到这里……应该是做了许多功夫吧。
威有些意外地听着夜萝那闷闷的话声,意会到了她的内疚和郁闷,又不说话地望向别处——原来她那郁闷的样子是这个原因啊。
给伤口喷上促进愈合的喷雾剂,夜萝又用绷带把腰间的三道伤口直接包裹了起来,威饶有兴致地望着她那麻利的动作,又打量了下地上的破烂布碎,就随手拿起一个苹果状果实咬了起来。
其实比起夜萝的内疚,威在她昏倒的时候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为何那时候他没能马上反应过来呢?终究是他的反应慢了,夜萝才会被那只怪兽抓住。明明他和夜萝是同时间看见那只怪物的,但夜萝却来得及提醒他,反倒是他没能注意到。
说起来,那个时候她为何要提醒自己呢?明明只要想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这样想着,威又鬼使差地摸上夜萝那低垂着的脑袋,又拍了拍。
夜萝的状态还是有些懵,对威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有些不明所以,也就回过头来看他——而这不看还好,夜萝又发现了威脸上的不自然,她不着痕迹地皱起眉头,又往威那边靠近了一些。
“……团长,你中毒了吗?”
威嘴角温和的笑意一凝,拿着的果实的右手又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