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似未料到这一幕,也吃惊的站了起来:”老夫人息怒,是本王考虑不够周详,老夫人千万别生气!”
唐莺面色惨白,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二皇子:”殿下?”怎的还有人敢当着二皇子的面斥责她?
她可是未来的皇子妃,身分尊贵,就算是唐氏族人又如何?多年不曾来往过的族人怎的有资格来教训她?
厅里气氛一时有点剑拔弩张,唐莺眼眶蓄泪,楚楚可怜:”殿下,可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我今日不应该过来?”
二皇子似乎极为心疼,忙过来安慰她:”你身子一向不好,病了这么久,能养好身子就是大事了,哪论什么对错?”又向唐三夫人求情:”老夫人有所不知,自从白城一战之后,小瑛一向病着,身边大夫都没断过,最近婚事定了下来,她的身子才有了起色,本王平日都舍不得她受一丁点闲气!”
他这话等于在说:本王都舍不得让未来王妃受气,您老也别太严厉,吓到了本王的王妃!
有了二皇子撑腰,唐莺便如找到了主心骨:”多谢殿下!”拿帕子拭眼角,一副柔弱堪怜的模样。
唐佳仪与唐佳月都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唐枫眉头紧蹙,唐松还记得小堂妹六七岁回并州调皮顽劣的模样,当下嗡声嗡气道:”怎么长大了,竟是跟小时候换了个性子?”
正在此时,外面有下人禀报:”傅大人到——”
二皇子忙道:”快请快请。”待要迎时,门帘掀起,俊美的青年率先一步踏进了正厅,与之并行的是一名素衣少女,头发高高束成马尾扎在脑后,披着件厚厚的黑色大氅,面色苍白,唇色浅淡,透着一股病气。身后仆人接过她脱下来的大氅,但见她通身素净,只腰间佩着一把长剑,身着窄袖圆领袍,却是男装样式,方便骑马。
女子一踏进大厅,唐莺与阿莲便如同见了鬼一般,吓的几乎瘫软在地。
那是她们绝不会错认的人,她唇边带着一丝坏笑,与二皇子潦草行个拱手礼:”哟嗬,这里挺热闹嘛。”就好像路人随意探头,顺脚瞧了一眼热闹而已,带着事不关己的轻松。
唐莺上下牙关打颤,瑟瑟发抖,几乎要夺门而逃,可是触及二皇子那温雅矜贵的面容,这是她一辈子也触碰不到的男人啊……她自欺欺人的缩到了二皇子身边,甚至还牢牢挽住了他的胳膊,脑袋往他身上一靠,低低的、柔弱无助的说:”殿下,我忽然觉得头好晕……”
以二皇子往日的温柔体贴,定然会赶紧抱着她回房,紧急传大夫过来给她把脉,说不定就能避过此节。
此刻她就跟行至穷途末路的赌徒一般,心存侥幸想要逃脱赌场的追杀,但凡有一点点渺茫的希望都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