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腿抽筋了。”
她小脸皱作一团,生动又形象,好像真抽筋了。
霁月依旧未动,冷漠的看着她。
小小年纪,既奸又诈,还蛮不讲理。
她打了个喷嚏,一脸可怜:“大哥,这水很冷的。”
他不是个怜香惜玉之人。
她又打了个喷嚏。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冷漠的开了口。
声音一如他的人那般冷淡清凉,却好听极了。
“我想和大哥聊聊天。”
她声音甜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忽然要缓和关系,确实有点难为情,这得需要多大的脸皮和勇气哩。
毕竟二个时辰之前刚破口大骂过霁月。
好在她是重活一世的人了,许多事情也看明白了。
这种时候,面子不重要了。
“和一个卑贱的养子有什么好聊的。”
他薄唇轻启,冷淡回应。
显然还记恨着她之前的话哩。
朝歌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她怎么会如此轻贱霁月呢。
就因为他太有骨气,心高气傲,不肯巴结她,她便轻贱他那么多年。
她微微闭了一下眼,再抬头看他时脸上都是讨好之意:“大哥玉树临风、绝世无双、铮铮铁骨……”她绞尽脑汁想说些漂亮的诗句,奈何平日书读太少,也仅能搜刮这几句话来。
他挑着好看的眉眼冷淡的看着她。
在祖母面前为他求情,现在落水不喊救命,这事出反常必有妖了。
~
朝歌在水里耗不起。
她吃力的往上爬,初夏的天气真的还不暧和,这水是冷的。
果然,会摸鱼打鸟的姑娘就是不一样,她自个爬上来了。
阿嚏……
水是真冷,她也是真冷。
霁月依旧站在那头看着她,一动不动。
“大哥,我先回去换身衣裳,晚点再来找你哦。”
她也不生气了,也不骂人了,从水里爬上来,就这么走了。
他微微拧眉,抿唇。
怀疑她是不是因为之前上树摸鸟,反而摸了条蛇,直接吓傻了。
或者是又有别的诡计?
~
不远处,有位姑娘走了过来,走到霁月面前。
“这种人才是咱沈家最大的扫把星,她自个从树上摔下来,都要赖到你头上,害你去领罚,这等不讲理的人,大哥你以后离她要多远就有多远。”
这是三姑娘暮词。
她很恼怒朝歌,总是变着法的欺负霁月,这是欺她大房无爹无娘,无人撑腰哩。
明明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姑娘,与小她两岁的朝歌相比,她无论是气质还是身体,各方面都显得分外成熟。
父母去世得早,无人娇惯,在沈家这么一个大院生活,又如何不成熟,不成长呢。
虽然说在沈府她可以衣食无忧,但老夫人膝下孙儿众多,她又不是最出众的,就无法吸引老夫人过分的关注。
十个指头伸出来还不一样长哩,也无怪乎长辈偏心。
霁月便目不斜视的走了,走向最东边的那个破旧的行云院。
名义上他是沈家长子,且上了祖谱,私下里大家都知道他是沈家养子,并非沈家嫡亲血脉。
二公子扶辰一身煞气的过来,黑着脸走到暮词身后,训她:“你老搭理他干嘛?你忘记咱爹是怎么被他害死的了?就该把这两个扫把星关一块,互相祸害。”
“……”暮词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