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原是有一位相好的,只是苦于无银子赎身,便只能一直在青楼卖艺。
在那种地方,那里的妈妈怎么可能会容忍你一直卖艺不卖身,只要能卖个好价钱,早晚是要把她卖身的。自她和一位穷书生相好后,多次想跑,都被抓了回来。
但凡逃跑被抓回来的姑娘都是没有好下场的,她也不例外,据说当晚就被逼接了客,一直接到天亮,再后来,听说她自尽了。
这一世,她找上了她,说请她帮个忙。
这个时候,她还没有遇上书生,也没有正式去卖艺,青楼的妈妈正在关起门来训练她。
她的条件是,为她赎身,事情之后会给她一笔银子,助她远走高飞。
两个人便一拍即合了。
果然,这秦煜一看见这位姑娘就被迷了魂,哪管这里是秦府还是沈府或青楼,当即就要和人姑娘在房里成就好事。
秦煜上勾了,那朝歌就得借着这个机会把晚歌这婚事给退了。
晚歌值得更好的男人来呵护,这个畜牲他不配。
秦煜还想说话,朝歌已吩咐下去:“红果,别让狗挡了我的道。”
红果应了声,一把便把秦煜拽到一旁了,气得他又恼又怒,眼睁睁的看着朝歌匆匆走掉,他被红果抓着手臂冷冷的道:“秦公子,你也走一趟吧。”
这种事情怎么能少得了当事人呢。
秦煜挣扎了一下,本以为只是个姑娘,没多大的力气,没想到竟是挣不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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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帮花红柳绿的姑娘又一路匆匆回了来,热热闹闹的跟着朝歌直奔沈老夫人面前去了。
沈老太太正在陪一些同龄的夫人说着话,乍见朝歌红着眼睛进来,都是一诧。
“奶奶。”朝歌声音微微哽咽。
“生什么事了?”沈老夫人疑惑。
朝歌欲言又止,一块跟来的姑娘有几分幸灾乐祸的趁机说:“老夫人,秦公子与你们府里的奴婢苟合,让姑娘们抓了个正着。”
秦公子与人苟合?
沈老夫人脸色顿时铁青,在场的一帮女眷脸色也微微变了变。
沈老夫人正想问秦公子人呢,就见秦公子人已经过来了,之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奶奶,两位奶奶,我是冤枉的,您为我做主啊!”
其中秦家的老夫人也就是秦煜的奶奶,也正坐在这儿。
她本与沈老夫人相识多年,两家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常有往来。
朝歌扫他一眼,冷笑,都这个时候了,那么多的证人在场,他还有脸说自己被冤枉了。
朝歌趁机委屈巴巴的道:“奶奶,现在还没成亲哩,他居然跑到咱们府上偷吃起来了,六姐姐嫁给这等人,将来怎么会有幸福可言。”
秦公子慌忙解释:“奶奶,您听我解释,我是冤枉的,是那姑娘勾引我,给我喝了杯水,那水里一定是下了**的药,令我一时之间失了志,误以为是晚歌,所以才……”
他声音也微微弱了下去,反正责任不在他。
秦公子心里是不以为然。
秦沈两家世代交情了,就算他干的这事荒唐了些,他大不了认个错,不然还能怎么办。
“荒唐。”沈老夫人手里的杖戳在了地上,气得不轻,质问:“那姑娘呢?”
朝歌一愣,忙和自己的奴婢吩咐道:“红果,快去找一找那个姑娘,别让她跑了。”
当然跑啦,已经给了姑娘逃跑的时间,还等着人抓不成。
红果应声。
一时之间,这屋里围满了人,都是听闻了秦公子的事,来看热闹的。
秦絮知道自家哥哥出了事情,也很快跑了过来,一块来的还有秦煜的父母。
在沈府闹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秦家人虽然觉得丢人,还是要想办法为儿子开脱的。
那时,六姑娘晚歌也一声不响的走了过来。
六姑娘来到沈老夫人的面前,她脸色冷淡的说:“还请奶奶给晚歌做主,今天便把这婚给退了。”
言尽,她提了一下裙摆,双膝跪了下来,态度坚决。
秦公子咋见她来了,立时急急的解释:“六妹妹,你听我解释,我是被冤枉的,我真以为那姑娘是你。”
“住口。”晚歌声音猛然严厉起来。
他这样说,太让她恶心了。
向来温柔的姑娘忽然声色俱厉起来,秦公子也是一怔。
她冷声道:“秦公子,我已经知道了,你与人做出这等苟合之事,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趁早把婚退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对你对我都好。”
秦公子乍见她态度冷硬,伸手便要去握她的手,晚歌一个冷不防还真让她抓到了手,顿时嫌恶得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抽了过去,结结实实的打在对方脸上。
秦公子震惊,他是真没想到看起来温柔的晚歌会如此暴力,伸手打人,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秦公子当时便气得怒喝一声:晚歌。
朝歌这时也忙上前把晚歌护了过来,拽了她起来,又冲怒吼的秦煜道:“姓秦的,你若是还有点脸,就给我老实点,说话就说话,且莫要动手动脚,我六姐姐冰清玉洁,仙女下凡,可不是你这等下流之人能碰的。”
骂过,她又拿着六姑娘的手问她疼不疼,又嫌弃的拿自己的手使劲擦了擦。
臭不要脸的,她凭什么碰六姐姐的手,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晚歌本来也气,见她心疼得不行,心里反而想笑了。
朝歌很护她这个姐姐,这让她心情大好。
秦煜又气又怒。
秦家人都气得不轻,有这般骂人的么。
秦煜知道沈朝歌是个刁蛮任性的,也不想这个时候与她争吵,只能把睛睛盯在晚歌的身上,恳切的道:“六妹妹,你相信我,我是被人下了药,这天下的姑娘有谁能比得了六妹妹,我的心里也只有六妹妹,再容不下任何人。”
他一番表白说得真情意切,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说这些话,也不觉得害臊。
许多姑娘家不知他在外面的风流韵事,一些男人却是晓得的。
怡红院那等地方,都是男人常去之所,谁还不知道谁呢。
朝歌却不肯放过他,步步紧逼,道:“我看你清醒得很,刚在床上和那姑娘快活着呢,下药,药可不背你这个锅,但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被下了药,咱不妨找个大夫来验一下,看看秦公子是否有被人下过药。”
她本想吩咐奴婢去请个大夫过来,抬眼便瞅见萧大夫人刚好也在,霁月和吴世子也都一旁默不作声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