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翻身下了马,朝坡下走了去。
坡其实并不深,只不过坡下有些杂乱的石头没清理。
随着夕歌滚下去时,那种冲击力便令她一头撞在了一块石头上,当场昏了过去。
朝歌走到她旁边,蹲下来看了看她,唤了声:“夕歌,夕歌。”
她没有回答,疼昏了。
她抬手扳过她的小脸,落马的时候脸着了地,小脸便花了,深一道浅一道的伤痕。
脑袋下有血流了出来,地上红了一片。
可怜吗?
她当然不可怜。
比起当年在她手里所受的屈辱,她这点伤算什么?
当初,在太守为奴为婢时,夕歌也曾跟着韩孝郡去过马场,并且带着她一块去。
那时,她双手是被绑着的,被她骑在马上托了一路。
她又痛又屈辱,他们却不屑一顾,哈哈大笑。
沈家已经没落了,且被韩家安了个罪名,她便成了罪人之后。
她的生命于他们来说,和死狗没什么区别。
“朝歌,你作什么?”
霁月的声音忽然就传了过来,她微微一愣,望去,就见霁月正朝这边走了过来。
“大哥,你怎么来了。”
她色自若。
“不放心你。”
“夕歌从马上摔下来,受伤了。”
他自然都看见了。
两个姑娘疯了似的比赛骑术,还没跑到一圈,她的马忽然就激烈的撞在了夕歌的马上。
那马便受了惊的没命的跑,夕歌控制不住那马,便被马甩了下来。
“现在怎么办啊?”
她有点无助的看着他。
明明是条狼,她非要装羊。
“你想怎么办便怎么办。”
“你还是帮我把她弄回去吧,你帮我扶她一下,把她扶到我马背上。”
“也好。”
这般,霁月就帮她把地上昏过去的人扶了起来,直接把她扔到朝歌的马背上了。
朝歌便一手牵了马,往回走,霁月唤她说:“朝歌,过来坐。”
朝歌瞧他一眼。
坐他马上吗?
她有点想拒绝,脚下却走了过去,霁月便伸手把她给捞了上来,让她侧身坐在自己前头。
霁月驾马的度并不快。
问她:“喝水吗?”
朝歌便说喝。
霁月拿了水,给她喝。
等喝过水,朝歌自个心有不安的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心太坏?”
虽然霁月什么也没有问,她也知道霁月都看见了。
霁月却说:“姑娘家坏一点才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霁月竟是这样想的吗?
她又忍不住解释:“我若是让她得了势,她会做得更绝。”
“我知道。”
她无须解释,他也明白。
他伸手挡在她的额前说:“今天气温有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