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啦,杀人啦,老天爷啊……”
朝歌主仆过来的时候这张翠翠正躺在院子里的地上撒泼打滚,又喊又叫。
奴婢们站在院中面面相觑,主子不话,也没人敢上前来。
这张翠翠是刘姨娘的娘家人,大家也都清楚。
刘香玲被气得一个倒仰,甚想让人把她们拖走扔出去算了,但这是自己的娘家人,在人前她也不能做得太绝了,只怕会落下一个无情无义的名声。
可眼下她这个嫂子几乎要嚷得全院的人都知道了,沈为民老脸沉着,俨然也不知道该拿这会撒泼的村妇如何是好。
就这会功夫,朝歌过来了。
她声音拖得微长,喊道:“哟,什么事这样热闹呀。”
七姑娘的声音还是比较有和特色的,一听见这是七姑娘的声音,本躺在地上的张翠翠忽然就爬了起来,跟条狗一样爬过来直叫:“七姑娘,七姑娘您可要给我做主呀。”
朝歌淡淡的扫了一眼跪在她面前的人,声音忽然就温柔下来,扶她起来道:“有什么话好好说。”
刘香玲只觉得眼皮突突直跳。
朝歌插手进来,再好的事情也会变得不好,何况这本就不是一件好事。
张翠翠立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事情说了,她拿着手中的簪给朝歌看,道:“七姑娘,你看看,刘畅临死之前手里还紧紧抓着夕歌的簪啊,夕歌杀了刘畅,这个狠毒的姑娘你千万不能放过她,她这次杀了刘畅,下次杀的就是七姑娘你了。”
夕歌冷冷的站在一旁听着,眼中藏着狠戾。
朝歌便拿了她手中的簪看了看,道:“这样的簪,到处都有得卖哩,倒也不能证明便是夕歌的。”
夕歌微怔,没想到她会为自己说话。
张翠翠目眦欲裂,狠声道:“这就是夕歌的,她自幼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是不会认错的。”
朝歌冷笑一声,道:“我们府的姑娘岂是你拿一根簪就可以污蔑的,来人啊,把这个撒泼打滚的给我扔出沈府。”
红果立刻过来,要提她出去。
张翠翠立刻疯的大叫:“七姑娘,刘香玲她一开始就打了想要除掉你和六姑娘的主意,她要的是这府里主母的位置,她不会容你和六姑娘活着的。”
她忽然说这话,刘香玲再不能忍了,冲上去就往她脸上抽,张翠翠一个冷不防,被抽得一个趄趔,她不解气的把人给摔倒了,抡了巴掌往她脸上一边抽一边骂:“我忍你这泼妇已许久了,自问我这么多年来从未亏待过你。”
她正准备继续抽自家嫂子的脸,忽然就被刘大平冲过来,一把抓过她,抡了巴掌往她脸上使劲的抽了好几个巴掌,她顿时被打得一阵头晕目眩。
刘大平接连痛失一双儿女,现在他的好妹妹这般没有尊卑的抽她媳妇,无法忍受。
今天如果不给他儿讨一个说法,他这个当父亲的,当男人的,未免太过窝囊。
常年干粗活的男人,巴掌的力度绝不是刘香玲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妇人能够承受的,几个巴掌下去,她就觉得嘴里一口腥甜,脸肿了起来,耳朵嗡嗡响。
沈为民简直惊呆了,这帮粗人也太过分了,竟跑到他沈府打起人来了。
“来人,把他们拉开,拉开。”沈为民见刘香玲被打得脸都肿了,立刻冲院里的人吼。
院里的小厮赶紧冲了过去,强行把人拉开。
沈为民气得直吼:“赶出去,都赶出去。”
刘大平和张翠翠被小厮架了出去,扔出了沈府之外。
沈为民这会赶紧去扶被打懵了的刘香玲,刘香玲扑在他怀里大哭起来。
朝歌看了一眼,他这个便宜爹听话听一半,他大概完全没有把张翠翠说刘香玲想要杀她与晚歌的话放在心上。
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朝歌转身离去。
“七姑娘。”夕歌从后面追了出来,喊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