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是没有交集的两个人,他本不会出现在她的世界的。
他低,在她脚踝子骨上虔诚的亲了一下。
那日弄伤了她,以后再也不会了。
霁月欠他的,由霁月自己偿还就好。
睡梦中的人忽然睁开眼来。
沈朝歌一个激灵,就醒过来了。
实在是被恶梦吓醒的。
醒来,她怔了怔,猛然坐起。
借着窗棂外的月光,她可以看见自己的榻上坐了个人。
“阿槿。”她脱口而出,实在是他今天的装扮,像极了那日初见时的阿槿。
一袭墨不扎不束,肆意又张扬。
她随之改口:“凌陌花。”
他本不是阿槿。
他薄唇轻启,像是在回忆、怀念,说:“阿槿,这个名字真好,我很喜欢。”
朝歌说:“木槿花每天都会开放,傍晚花谢后,第二天满枝的花又会开放,每天都坚持不懈,所以它代表了永恒的爱。”
凌陌花看着她,目光染上一些笑意。
爱,这是什么玩意。
他生命中什么都可以有,就是没这个。
他说:“朝歌,我会是你永远的木槿花。”
朝歌觉得肉麻,嫌弃,道:“你不是。”
如果接受,那是背叛霁月。
她才不要旁的男子做她永远的什么什么。
她只要霁月做她永远的永远的什么。
凌陌花也没去计较她要或不要,说:“我今天是来朝你告别。”
本没想弄醒她,不曾想两次都是这般,她自个从梦中醒来了。
朝歌不由得问:“你要去哪儿?”
他直言不讳:“去杀你大哥。”
朝歌想起梦中的事情,心里一惊一慌,道:“不行。”
凌陌花说:“他毁了凌宵阁,我必然要不惜一切代价毁了他。”
朝歌再说:“不行。”
语气又重了一分。
好像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阻拦他。
凌陌花深深看她一眼,说:“我会再来找你的。”
起身,他准备要走的。
朝歌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她想起梦里的霁月,一身的血,就后怕。
因为害怕,她抓在手里的簪子本能的朝凌陌花刺了过去。
他可以躲的。
凌陌花没躲,簪就刺在了他的胸口。
他说:“这一簪,就当是我欠你的吧。”
他又说:“提防着点徐玉瑶,她想杀你。”
言尽,朝歌惨白着脸被他推开。
他拔下簪,说:“就当是你送我的礼物罢。”
这般,他走了。
朝歌怔坐在床榻上。
凌陌花这是要出京师,去寻霁月了。
凌陌花是朝廷要缉拿的人,全国各处都已放了缉捕文书,层层关卡可不是那般容易通过的,但看他的样子,却似乎胸有成竹,会顺利的找到霁月一般。
来不及思考太多,她起了身,往外走,开门。
外面已是另一番天地。
凌陌花纵然轻功了得,到底是人,不是。
他从朝歌房里出来时,便惊动了死守在院中的护卫。
锦言立刻带人去追,锦语快步朝屋里这边行来,见门口护卫靠墙而立,睡得迷迷糊糊。
显然是让人点了穴。
朝歌拉开门,撞上门口的锦语。
锦语行了一礼,道:“七小姐,卑职刚看见有人从这里出来。”
朝歌说:“你看得没错,那是凌陌花来了,他现在恐怕要赶往南阳去找我大哥寻仇了,你现在立刻带着人马,前去追上保护我大哥。”
锦语却说:“大有人令,令卑职保护小姐安全,没有大人的命令,卑职不得擅自离京。”
真是死脑子。
凌陌花人都不在京师了,她还会有什么危险。
她正想再说,锦言、沈思、沈行快步过来了。
他们本是去追那人,结果自然是没有追上。
他们来得正好,朝歌便吩咐他们去南阳保护霁月,这几个人也竟是不肯,回答的都和锦语一样。
霁月临走时特别交待,让他们留在府上护卫她的安全,若有任何闪失,拿他们问罪。
再则,一个凌陌花,他们觉得霁月是可以对付得了。
朝歌竟是指使不动他们。
气得她好一通雷霆之怒,道:“我大哥是朝廷命官,我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谁重谁轻,你们心里没个数吗?事情我已说给你们听了,若因为你们的不重视使我大哥要是个三长两短,你们良心能不能安?到时候就算我大哥原谅你们,我都不会原谅你们的。”
脾气还是管用的。
他们一商议,去了两个,沈思沈行去。
朝歌这才歇了脾气,回屋坐着去了。
只是再无睡意。
梦里的事情让她心有余悸。
她睁着眼,想了一会。
刚才凌陌花说,让她提防玉瑶,玉瑶想要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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