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看见丈夫的遗体后,李氏的魂魄就仿若被抽去了一般。
当她再亲眼看见丈夫下葬后,整个人顿时崩溃。
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与她恩爱的丈夫这般惨死,先一步离她而去。
下面的奴婢赶紧过来把她从棺木上抬过来,却现她竟是气绝了,没了呼吸。
徐玉瑶同时失去了父亲和母亲,身子骨本也柔弱,再也承受不住这般的打击,当场昏了过去。
朝歌是跟着一起参与了出殡的,亲眼目睹这一切,心中万般滋味。
前一世,霁月是否也经历过这诸多的凶险,她不知道。
再看玉瑶,这姑娘哭得不能自己。
她本对玉瑶有诸多不满。
也怒她为了一己之私,轻重不分,窝藏了凌陌花这样的人。
虽玉瑶不曾承认,她也没有直接的证据,她自个心里已有了定论。
恐怕是玉瑶还想利用凌陌花杀她。
对于这样的人,她不能不防。
这一刻见她连失父母,而这父亲是因为保护霁月而死的。
朝歌心情复杂。
再默默的看向霁月,他面上有些疲惫。
冷峻的面容此时染上一些沉痛。
亲眼目睹徐道光为他惨死,几乎是让人一劈为二,他内心又岂会平静得了。
他也并非完全冷血无情之人。
天空下起了沥沥小雨,伴随着冷风吹,似乎也在诉说人间悲剧。
配合得那是一个默契。
徐玉瑶同时失去爹爹和娘亲,打击深重。
在父母合葬后,她整个人也如同失了魂一般,靠在榻上呆。
默默流泪。
丧事过后,人散,屋里只剩她一个。
朝歌走过来,来看她,来安慰她。
“玉瑶,你要振作起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徐玉瑶。
她们虽是结义的姐妹,却从一开始就存在了太多的问题。
不能释怀。
安慰也难免显得力不从心。
听见朝歌的声音,玉瑶才像回了些魂一般,忽然就定睛看她。
朝歌拿了帕子给她,让她擦眼泪。
玉瑶没接,拿了自己的帕子试了眼泪。
等眼泪擦干,又看了看她,沙哑着声音说:“沈朝歌,若不是你让我父亲去,我爹就不会死了。”
所以,她心里是恨她的。
都怪沈朝歌。
朝歌说:“你爹是被凌陌花杀死的。”
从霁月口里,她也略知了一二。
她不想把玉瑶父亲的死背负在自己身上,或是霁月身上。
玉瑶觉得她这是不想负责任。
她忽然疯般的朝朝歌扑过来,掐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齿:“都是你害死我爹的,你为什么要让我爹去……”
朝歌被掐得直咳,忍住一个巴掌抽开她的冲动。
毕竟她双亲不在了,不管是谁杀的,说到底是于霁月有恩的。
为了霁月,她忍了。
外面的霁月走进来,无声的把玉瑶的手给腕捏住。
腕上一疼,她不得不放开朝歌。
朝歌咳了两声,揉一下自己的白皙的脖子,对霁月说:“我没事。”
霁月对玉瑶说:“收拾收拾,去沈府住几天。”
就在李氏临去前的头一天,她知道自己无法独活,时日不多了。
那日晚上,她把霁月叫到跟前,对他说:“我这一生,除了玉瑶,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了,我求你一件事情,还望你答应我。”
他自然是会答应她的。
李氏说:“如果我也死了,只留下玉瑶一个人无依无靠无人照顾,拜托你看在她爹的份上,照顾着她点。”
如果玉瑶她爹还活着,她甚至还幻想着这两个孩子将来能结为一家人。
现在她爹死了,玉瑶再无依靠,这种幻想,她也不敢有了。
沈霁月平步青云,他的仕途之路会越来越好,能与他婚配的姑娘,肯定是权贵人家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