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旺点点头,嘱咐周舒侗好好养身子便转身离去。这一路奔波也确实累了。
临出门前,周圆圆又打量了周舒侗好一会,那眼,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今晚的周舒侗,和之前完全判若两人。父亲甚少管后宅之事,察觉不出情有可原,可时刻把周舒侗当做劲敌的她,可完全看出异样。
难不成人大难不死后,真的会性情大变?
周舒侗可不怕绿茶花母女有没看出她的不同,从头到尾根本没在怕。周圆圆盯着她瞧,她便朝着对方讥笑。她可没有被欺负的习惯。不过站了那么久,她也累了,人一离开,就吩咐阿翠把院门拴上,赶忙回榻躺下。
残缺的记忆拼凑完整,周舒侗眉眼弯了弯。
大梁皇后,命不久矣的病秧子皇上。不就是意味着,她只要熬到皇上驾崩,就是整个大梁低地位最尊贵的人?
锦衣玉食,碧瓦朱甍,还能提前过上养老生活,这皇后有何当不得。
原身傻,听信继妹忽悠,真信周旺是拿她去换富贵,认为这深宫的生活是囚禁。
只能说人各有志吧,她倒很喜欢混吃等死的悠闲日子。
周旺回到自己住处,泡在卢巧云为他准备的装满热水的木桶上,满足的叹息出声。
男人在外劳碌一日,回到家后要的,不就是这份温柔体贴吗?原配崔氏固然也是温柔之人,但性子傲,从不会像卢巧云这般,把他服侍的熨熨帖帖。
卢巧云拿着帕子轻轻替他擦着背,心疼道:”郎君出去几日,可消瘦不少。”
周旺笑了笑,不以为意,倒是心疼她一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道:”你为这个家操心了。”
今晚他的心思虽然都在女儿身上,但也不是没看到她的憔悴。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一个妇人家,定也是吓破胆了。
卢巧云哽咽着诶了声,趁机向他倾诉事情发生后,她是如何力保周舒侗性命,以及这几天所承受的压力,末了含泪说道:”郎君回来就好了,妾整个人都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