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求饶。
周舒侗大腿以下几乎全湿了,只是站在那一会,地面就被滴出一小摊水迹。
但皇上不开口,没人敢上前伺候。
周舒侗就一直这么站在,感受着自己的腿一点点越来越冷。心想,幸好已经是夏天。若是大冬天这样,非得受寒不可。
李内侍看的内心煎熬,一方面清楚皇上怒气正盛,贸然开口会惹他更不高兴。一方面又担心皇后衣裳湿了,不及时烤干会生病。
屋外的雨似也知人心般,下得更加肆意,狂虐着这个世界。
冷眼看着周舒侗许久许久的沈嘉远终于挪开了目光,抬了抬手。
李内侍立刻明白过来,低声吆喝:”还愣着干什么?快生炭火把皇后湿了的衣裳烤干。”
一番折腾,衣服总算烤干了。
周舒侗有些后悔,应该听阿翠劝的,若是带多一身衣裳,又哪需受这番折腾。
再回到内殿,周舒侗已经收拾好情绪,笑吟吟向皇上行礼。看着他书案上那堆积如山的奏章,主动开口道:”我给皇上磨墨。”
说罢,上前跪坐在一侧,一手轻挽衣袖,一手拿起墨条,轻轻在砚磨起来。
温和的笑容下,心却是在暗骂:呵,狗皇帝,脸色这么差,定是头痛了吧,偏不给你按摩。让你干活,累死你。
沈嘉远不知她内心真实所想,毕竟这一个月以来,他也有让皇后过太极殿伺候笔墨。
只是这会,他头痛的厉害,根本看不下任何奏章。她这般自觉,只增添了他的不耐烦。
沈嘉远从那叠高高的奏章中抽出一份,狠狠甩向周舒侗,道:”皇后可真是有个好父亲。”
周舒侗一脸不解,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此时满是困惑。拿起奏章,打开一看,诧异到倒抽了一口气。
竟然是御史大夫弹劾周旺行为不检点,仗着女儿是皇后,妻子还在竟然又娶妻。
周舒侗合上奏章,并恭敬把它放回原处,柔声道:”皇上大可不必为这种小事动怒,身子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