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注意他睡觉是不是打鼾,没注意他吃饭的时候有没有吧唧嘴,没注意他打完球爱喝哪种饮料,甚至,她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喜欢哪个球星。
他吃的东西就是她喜欢吃的,他的爱好就是陪着她玩,他不打球的时候甚至陪着她玩贴纸,而她对他做得最多的,就是予取予求,那这一次,她终于为他做了一件事了,是不是
清晨微亮的薄曦里,浅浅泪光。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一直看着他,他有了感应,他梦里一惊般的,突然抬起了头,正好对上她一双眸子,淡淡棕色的曈光,笼着一层温柔。
“你醒了”他的声音带着初醒的粗嘎,他清了清嗓子,抽出手来,给她理了理额前的头发。
“嗯。”她闻到他袖口的气息,似乎还带着那天弹药的气味。
“疼不疼”
她摇摇头。
他的脸色瞬息间在气恼、疼惜、无奈、愤怒之间转换,最后压了下来,化作一声叹息,“你傻啊”
她抿嘴笑了笑,眼里浮现出忧虑。
“怎么了”他陪了她二十多年,她一点点细微的情绪变化他都能看出来。
“我”她欲言又止。
“什么”
她垂下眼睑,摇摇头不肯说。
那边白一岚待不住了。
宁时谦一晚上不愿意松开萧伊然的手,她这个准丈母娘便识趣地在沙发上靠靠休息,听见他二人说话也不想打搅,让他们好好说说,可这会儿不能再装了,疾步走过去,担忧地问女儿,“怎么了伤口疼还是怎么的告诉妈妈。”
萧伊然看了看妈妈,又看看他。
“说”他的用词简单化了,有点儿像命令,表明了他内心的焦急。
她低垂着眼皮,低声嗫嚅,“以后不能游泳了,很丑是吧”
“”
白一岚和宁时谦无语了,这个时候,中枪手术醒来第一个时刻,第一件想到的事竟然是这个
她伤在右胸
他看着她,直直的,竟不顾忌白一岚在跟前,说了句,“我还没看。”
“”白一岚恨不得化阵风飞走了什么叫还没看是不是要把我赶走好让你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