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张端拾起一双鞋,摆回去。
雷成也赶紧凑过来捡,一时,地上蹲了三个人忙着捡鞋子。
鞋柜迅速恢复了原貌,雷成和吴鹏一起把四人送出门外。
到了大街上,张端低声跟小周说了句什么,小周应了声“是”,开着车走了,张端回过头来对他们道,“走我们三个打车去吃晚饭吧”
张端私人请客,选了个当地特色的小馆儿。
萧伊然原本以为他们会喝酒,谁知张端并没有,下酒菜倒是叫了好几个,三个人喝着果汁。
“时谦,这次咱就不喝酒了,下回”张端说着有些惆怅,顿了顿,“也不知下回是什么时候了,如果不是你们来度假,我们还没那么快见着总之,这顿酒我欠着,来日方长,总要还了你到时一醉方休这回就请你原谅了”
宁时谦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咱们兄弟这么说就见外了宽宽心,我想喝我媳妇儿也不让”
“”萧伊然暗暗掐他大腿,她什么时候管着他了每次都把她拎出来挡。
“怎么戒酒了还是嫂子本事大”张端笑。
宁时谦被她掐着,眉头都没皱一下,悄悄在底下握住她柔软的小手,低声道,“暂时戒,这不是担心喝酒影响孩子质量吗”
萧伊然顿时满脸绯红,狠狠瞪了他一眼。
可男人之间,这样的玩笑简直连荤菜都算不上,张端只大笑了声,说了句“应该的”,就此揭过了,留她自己在那尴尬了好一会儿。
战友久别重逢,说不完的往昔,道不尽的兄弟情谊,两人的回忆从最初的爆笑糗事,到后来,渐渐笑不出来,最后,无声哽咽,红了眼眶。
两个男人猛灌果汁,果汁清淡的滋味,压不住心潮澎湃的情绪,两人闷头陷入久久的沉默。
这样的沉默,萧伊然懂。
警校毕业时,大家都曾抱头不舍,和秦洛分别时,不曾想过一别就是永远,但,也许是注定,这世上有许多人只是彼此擦肩而过的故事,即便这故事本身再如何撼人肺腑,它,也终究是个故事了。
故,为旧。故事,便是过去。
她在这沉默里悄无声息地呼吸,像一株端详着游鱼的水草,凝视着宁时谦的侧颜,有好几个瞬间都想用草的柔韧缠绕他的身躯,却始终低下了头来,数着饭粒。
回酒店的车上,没有再控制,柔软的胳膊缠着他的腰,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句,“四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失去的已经太痛,此生惟愿,在岁月的长河里,不再失我所珍。
他一怔,眼里的温柔蜜一般化开来,握住了她的手,“当然。”
许是今晚的气氛有所不同,自此刻起,宁时谦就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松开,从山下到山上,从车里到酒店房间。
一进门,他的吻就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