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想过,如果来得及,如果一切结束得早,在小五还没犯下大错之前,他一定要努力把小五保下来拉回来
可是,还是晚了
可以说,是他亲手把小五送上绝路。
被怀疑的只有这么几个人,他深谙怎么把自己摘除出来之道。
他再一次得到了幸运之眷顾,可那个年轻的生命,却因此离去。
每天都有人死去。每天都有人活下来。
可小五,是他唯一想救的一个人
他仿佛看见小五提着盒饭笑着朝他走来,叫他,“阿郎哥说好的,我2o岁生日那天你请我喝啤酒管够”
忽然一支枪指向小五,一声枪响过后,小五的脑袋爆炸开来,血肉四溅。可只剩下半边脸的他依然提着盒饭,嘴角含着笑,“阿郎哥,你为什么开枪打我”
他开的枪吗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果然,枪是在他手上的
“小五”他望着小五剩下的半边笑脸,吓得把枪扔了出去。不,不是他开的枪不是
“阿郎哥我请你喝酒啊我请你”小五手里的盒饭变成了啤酒罐。
他拉开啤酒罐往外倒酒,倒出来的却全是红色的液体,带着浓浓的腥臭味
“小五”他大喊。
“秦洛秦洛”有人在他耳边急迫而低声地呼喊,“秦洛,是我,是我,别怕,你做梦了”
他喘息着,眼前没有小五,没有半张脸,也没有血,空气里淡淡的,是她发丝里的清香
缓缓平息下来,又是梦啊小五今年应该岁了
身边的人还在他耳边低柔轻言,“秦洛,别怕,别怕”
怕
其实他真的怕啊
很怕很怕
困难地吞咽。他哑着声音说,“我没事,给我杯水。”
“好好”她跑得那么急,几乎是趔趄着去的,可是,回来的时候,门却已经关紧了。
她端着水,轻轻推了推,没能推开。
再没有像初时那般激动,只是站在门口,额头轻抵在门上,默默咬唇。
她知道他不需要水了,她也知道他在干什么。
似乎,已经达成了默契。她不再阻止他、叨扰他。只是在门外悄悄地等着他,隔着一道门陪着他,安静得仿佛不存在一般。
然而,她知道,他也知道,每一次,门外安静的她都几乎将嘴唇咬破
就一次再一次很快就要结束了等一切都结束她便可以看见一个全新的他
不止一次,她对自己这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