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逸之不出意料的笑了笑,慕容晟果然不是个普通皇子,原来也是个想争夺储位的。
只是,这个消息萧易安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可事情如此机密,慕容晟多年来隐藏的那么好,燕皇没看出异样,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檀逸之收起笑意,还真是稀又古怪。
如果说着金陵城秘密最多的,当属萧易安无疑了,摆在那里明明白白的官家小姐身份,却总能说出些让人惊讶的话,做出些让人震惊的事。
这不是第一遭了,能对朝堂局势是把握的如此透彻,对方似乎已经到了机妙算的地步。
即便了解她经常带来“惊喜”的做事风格,可每每真真切切的生了,还是让人忍不住觉得意外。
无相静静的看着对方脸上的情多番变换,沉吟道:“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这一句话把檀逸之从沉思中拽出来,他不领情的说,“你这个和尚,成天把情啊色的挂在口中,果真是个不正经的。”
无相的眼底带着笑意,微微启唇,“三千大千世界,世间万物万象都是色,都是空。谁正经,谁不正经?佛祖心里清楚。”
他突然若有所思的提起,“不知最近永嘉郡主有何动向,是否找出了宝藏的消息?”
檀逸之白了他一眼,“既然你这么牵肠挂肚,不妨去宁阳候府看看她吧,宝藏的事找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下落,她又怎么可能轻易从萧廷口中打听出来呢。”
无相不以为意,“说起来,宁阳候府里倒是人才辈出,连看上去老实规矩的父亲萧廷都是个深藏不露的人,更别说还有嫡母嫡姐,看来萧易安这么多年来像是生活在虎狼穴里,蛇虫鼠蚁一应俱全,豺狼虎豹环伺其间,殊为不易。”
“不是吧,我倒觉得你恰恰说反了,生活在她周围才不是一件易事。”
檀逸之抱着双臂,轻轻的摇摇头说,“你瞧瞧和她作对的人,现在哪有一个是好下场?死了的,疯了的,还有半死不活的,年龄虽然只有十六,但她的手段可比那些常年沉浸在后宫的妃嫔妇人还要厉害,谁摊上她谁倒霉。”
无相露出看好戏的眼,若有所思的问,“如果有朝一日你们两人斗起来,从智谋、心性和手段来讲,会是你赢还是她赢?”
“当然是我赢。”
檀逸之拿起桌上的酒盏,却拿在手中左摇右晃,并没有准备喝的打算。
他的面目本就俊朗无双,眼眸带情,如此轻而缓的简单动作,做起来却徒增了几分让人离不开眼睛的魅力。
“你就这么自信?从智谋、心性和手段来讲,萧易安未必会输给你。”
无相故意说的慢悠悠,显然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更何况她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没有负担也没有连累,不会因为萧府而畏手畏脚,这方面可是比你有很大优势。”
无牵无挂,也就代表着行事更能随心所欲,更能不计后果的付出代价。
拼着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无惧无畏的人是最可怕的,甚至来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也是不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檀逸之却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细细望去,其中还带着冷冽戾气,那其中有着隐藏不住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