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看向清漪,直截了当的说:“如果他敢直接威胁到我的性命,你就直接下蛊毒杀了他,干脆利索,一了百了。”
为人子女胆敢伤害父母,这可是大大的不孝,乃违逆天地人伦的大罪,为世人所不容。
这话如果说出去,肯定会遭到别人的鄙夷,可谓是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论了。
不过清漪是异族女子,又不懂这其中根深蒂固的礼教传统,心想着恩怨分明,自然有仇报仇,所以没有太过震惊的表情。
反倒是应承下来,“何必要用蛊那么麻烦,我直接下毒就好,小姐若是想让他三更死,我绝不留他到五更。”
萧易安笑了两声,却又突然想到了心月,想起来今日还未曾见到过她。
不由得问了一句,“心月去哪儿了?”
“应该在库房里,小姐不是说之前要将所有闲置的东西核对清楚明白嘛,但是逐一查对清点极其繁琐,所以就暂时搁置下,但是今日心月便带人主动去做这些事了,恐怕要忙上两天。”
萧易安暗叹一声,“这几日,她出现在我眼前的次数少之又少,恐怕也是察觉到什么了,不敢直面于我。”
“那小姐的意思是?”
“这次去金泉寺也是个机会,离开萧家,我也该是时候处置好心月的事情了。就像你说的那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清漪点点头表示赞同,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后知后觉的捂着嘴巴,却仍是掩不住唇角的那抹笑意。
萧易安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笑,探去疑惑的目光。
没想到后者却慢条斯理地说,“小姐马上就要去金泉寺了,难道不向自己的情郎告知一声吗?”
她故意在“情郎”两个字上咬了重音,听起来格外清晰明了,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暧昧情绪。
“这次离开,可是要一月有余的时间,不是三五日的短暂光景。如果就这么突然走了,难道他见不到小姐,不会心焦吗?”
萧易安粉面微红,啐了一口,“真是个没正形的人,整日只会说这些胡言乱语。”
清漪见她不正面回答,便知道自己说到重点了,“反正我是已经提醒过了,要不要知会一声,就全凭小姐自己的意思了。”
说完,转过身来,边跳边走,去小厨房端那用文火慢熬的银耳莲子粥了。
独留下萧易安一人,她想了想,还是摸起了书桌上的狼毫笔。
随即用纸笔写下自己要去金泉寺的消息,绑缚在檀逸之所送的白鸽上。
看着白鸽翩翩而去,顺着晴空万里渐渐消失在天际,萧易安的视线却一直不曾收回。
过了几日后,便要按照预先与萧老夫人商量的人的日子启程了。
因为萧玉茹和萧瑾绣现在是两个麻烦,越快送离金陵越好,所以时间定得很急。
萧易安只带了清漪和心月两个房里的丫鬟,人少方便照料,人多了反而累赘。
再者说既然是去佛寺,也不适合大张旗鼓。让别人看到反而觉得行事轻狂,失了大家闺秀的气度。
至于其他的家丁护院,还有一应丫鬟,都是萧老夫人让桂嬷嬷安排的,随行需要有人照顾,也需要有人护卫安全,这一点必不可少。
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便要即刻启程。
萧易安德荣堂与祖母告别,又去正厅与萧廷辞行,又见二姐姐萧清韵来相送自己,说了一会儿话,这才登上马车离开。
萧易安临上马车前,突然的停住脚步,看了一眼清漪,目光中带着几分询问。
她随即上前,低声道:“事情已经办妥了,请小姐放心。”
萧易安微微点头,又恢复了之前的正色情。
刚才有下人来禀报,萧玉茹从自己的房间内被带离时,百般挣扎,不愿意离开侯府,甚至情狰狞大喊大叫,口中说些污言秽语,还涉及萧老夫人和侯爷。
就算是强行捆绑上了马车,如果让外人看到了,也容易引不必要的议论。
所以萧易安就让清漪去用了个软筋散,让她没了还手之力,也没了力气高声喊叫,只能乖乖的任凭摆布。
这样子,就清静多了。
萧易安正欲乘车,抬眼见到车夫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心里却又情不自禁的察觉出几分熟悉的感觉,不由得泛起疑惑。
“你是侯府的下人吗,看着有些面生啊。”
那车夫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后知后觉的觉的回答说:“是,小人是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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