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却又被檀逸之轻轻地划拨开来。
他笑道:“好,不闹了,咱们来做些正事。”
最后两个字,他却又故意的拖长了音调,还带着些暧昧不清的含糊,让人不由得想入非非。
萧易安刚要张口说他,对方却又认真地拿起了一支眉笔,“我来为你画眉吧。”
她急忙问道:“这与易容术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檀逸之信誓旦旦的说,“再高明的易容术也不能改变五官,只能在最大程度上借用妆容掩饰原本的面目。而双眉,位于眼睛
之上,乃是一张脸庞最容易被忽视,却也是最容易挥改动用处的地方。”
檀逸之拿着眉笔,问道:“你是喜欢远山眉、一字眉、垂珠眉,或者柳叶眉、拂云眉,横烟眉?”
相较于这个举动,萧易安更感到吃惊的是,这些眉形他竟然都会画。
而且对于女儿家的眉形如此了解,又熟悉到这种地步,精通闺房中的妆容,还真有些不像这位西秦世子的做事风格。
不愧是……才华横溢。
她心中突然有了种荒唐的想法,如果檀逸之换上女装,以他妖孽的脸庞,恐怕能迷倒不少男人吧。
想着,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檀逸之见她不回答,出声说:“在想什么呢?莫非是想让我以后天天为你画眉?”
萧易安心不在焉,随口的“嗯”了一声。
等对方笑出声,又反应过来,懊悔不迭。
画眉这等闺房中的隐私,不足为对外人道,是只有情人或者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情。
汉宣帝时,京兆尹张敞便替日日妻子画眉,夫妻二人恩爱至极,流传下来成为一桩佳话。
后来也用画眉这种闺房之乐,来比喻夫妻之间的感情好。
刚才檀逸之说以后要天天为她画眉,话语中暗含的意思不言而喻了。
萧易安垂着眼睑,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早就现自己变了,原来从不会这样哑口无言,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但是当面对檀逸之一次又一次的试探时,她总是会觉得心慌意乱,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答应了,这是一条没有退路的选择。
不答应,自己的心明明已经有了答案,退缩不前,或许会后悔终生。
檀逸之的声音却又响起,“不着急,咱们慢慢来。”
萧易安心里莫名的悸动,他这话一语双关,像是在说今晚的事情,又像是在说两人之间的感情。
或许自己是糊涂的,可是他一直明白,而且保持着清醒。
檀逸之端详着她的脸色,却又突然在妆奁中挑出了一枚赤红色的梅花状金箔花钿。
手指轻轻覆上她的额头,“画眉姑且留待日后,等你将来嫁与我为妻,咱们有的是时间。”
檀逸之表面上行事风流,却绝非下流人物,更不会去轻薄她人。
虽然知道萧易安心里并非没有自己,而自己的心意更是如明月昭昭,天地可鉴,并非玩笑浪荡之语。
但是对方既然此刻仍有顾虑,许多事情便不能够勉强,适可而止就好。
再看铜镜,萧易安的额前已经多了一枚花钿。
不施脂粉的脸庞上,原本有着出尘脱俗的非凡气质,就像是隐居幽谷的绝代佳人。
如今经过这么小小点缀,宛如真正的梅花在额前绽放,没有了之前的楚楚姿态,还多了一种令人不敢直视的艳丽。
萧易安咬了下唇,“不知道,当初的寿阳公主是否也是如此?”
花钿的起源于南朝,据说因为宋武帝刘裕的女儿寿阳公主,某天正卧在含章殿前小憩,忽然殿前的梅树被微风一吹,落下一朵梅花,正巧落在公主额间,额中被染成花瓣状,且久洗不掉。
宫中女子见公主额上的梅花印记非常美丽,遂争相效仿,剪梅花贴于额头,诞生了一种新的妆容“梅花妆”。
这种梅花妆很快就传到民间,被当时女子争相效仿,后来慢慢的流传下来。
“你这样的天姿国色,又何尝逊于寿阳公主?”
檀逸之接话说:“要我说,“金陵第一美人”的称号,应该给你才对。”
所谓金陵第一美人,原先是萧玉茹,不过现在于她而言,都是过眼云烟了。
萧易安无所谓的说:“金陵城中的女子何其之多,美貌者更是不计其数,我怎么当得起这样的称呼?更何况,我听玉娘说过,前朝的桃花公主绝色倾城,那才是真正的第一红颜美人呢。”
她悠悠然地叹了一口气,“可惜我生的晚,无缘得见。否则倒是真想看看这位桃花公主,究竟是生的何等容貌?”
檀逸之想了想,微笑道:“这个不难,你若是想要见,等回到金陵后,我去寻一副桃花公主的画像给你。”
萧易安的心里免不了又是一阵感动,画像的事情是小,难得是这份心意。
她之前本想详细的问一问玉娘,可是怕戳到人家的伤心事,便没有多言。
“还是不必了,桃花公主的画像恐怕不好找。她的身份毕竟是前朝公主,总归是个不能轻易提及的人,寻起来终归多有不便。”
檀逸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个你不用担心,万事交给我。”
他走到桌案前,提起笔,“且先别动,我为你画一副画像。”
“你还教不教易容术了?”
“画完了,就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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