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懒散的动作不像是只猫,却像是一只打盹的吊睛白额虎。天生的王者风范,让他的举止中多了些旁人无法比拟的气势,如果有人敢不开长眼的招惹到,定然会被撕得只剩下骨头渣。
檀逸之抬眼看着这位二弟,缓缓地道:“再者说了,你那到底是顶撞还是调戏呀。”
突厥公主的确是被檀溪之用言语调戏了一句,羞的连说话都结巴了一下,虽然是为了替人解围,可这也不是什么君子所为。
檀溪之开玩笑的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可算不得亏心事。那突厥公主若是喜欢上了我,岂不是还有可能会嫁到西秦。”
檀逸之当即微笑说:“不,如果真的如此,是你会被送到突厥和亲。”
他的话如同一盆凉水,把檀溪之泼了个透心凉,不服气的瞪了对方一眼后,却又想到突厥势大,这的确合乎实际情况,于是又示弱无助的垂下了头。
檀逸之偏偏还要接着打击他,“不过是和亲而已,以一人之力免却战争,换取边疆和平,这是何等功绩。古有昭君今有你,也算是名留青史了。”
“别了,这样的功绩还是留给别人吧。”檀溪之后怕的挠了两下耳朵,仿佛自己真成了要被送去和亲的人选。
他在人前是一副正直君子的作风,可是私下里爱说爱笑,性格开朗风趣,幽默健谈,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古板老派,来金陵的这几日,更是已经被长兄整治的服服帖帖,唯命是从。
两人本就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可是感情不浅。
檀逸之不再打趣,抬手摸向车厢备好的果盒,打开拿出了一盒“桃花酥”,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
“哇,王兄你怎么这样善解人意,知道我刚才在宫宴上没吃饱,这肚子早就饿了,居然还特意拿出糕点让我吃。”檀溪之边说,边伸手去拿,“好好的宴席上闹了一场刺客,谁还有心思吃东西啊……”
结果拿了个空,又尴尬的收回了悬在半空中的手。
他略一想便明白了,“这糕点不是给我的,那就是给王嫂的呗,那早说呀,白高兴了。”
檀逸之瞥了他一眼,“果盒里还有剩下的菊花水晶糕,自己拿。”
……
宁阳侯府依旧按照来时的马车,分为长房和二房两拨,所以萧廷和萧易安两人仍旧坐在同一辆马车里。
经过这会儿功夫,萧廷的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他衣摆上残留的血迹仍旧提醒着刚才生的事情。
他看了坐在马车对面的萧易安一眼,然后皱起眉来。
心想面对方才的生死之事,她怎么能保持如此的淡定,非但没有露出惊慌失措,还像个没事儿人似的。
这样的从容淡定,如果不是因为自身足够镇定,就是因为早就知道了行刺计划,所以才不意外不害怕。
萧廷轻咳两声,试探道:“方才那群刺客来袭,你没被吓到吧。”
“我没事。”萧易安淡淡的回说,“看您倒是被吓得不轻。”
问话被噎了回来,萧廷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但是被萧易安这个小辈嘲笑也不是第一次了,一回生二回熟,他是个厚脸皮,索性就当根本没听到这句话。
马车缓缓地行驶着,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行至半路,突然间“咯噔”一下子停了下来。
大概是今日遇到的变故太多,萧廷有些愠怒的高声问道:“怎么了?马车为什么停下来了?”
片刻后,外面的车夫答道:“回侯爷,是车辕坏了,请您和小姐略等一等,马上就修好。”
萧廷有些不乐意的质疑说:“你们是怎么办事的,马车平日里也不知道好好的保养,出门前也不知道检查。哼,关键时刻掉链子!”他说这话的声音又刚才高了一些,似乎是故意说给什么人听的。
萧易安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是条空无一人的街道,应该是城中一条较为冷僻的地段。
在千秋节前后时间,这个时辰街上已经宵禁了,黑漆漆的也没个灯烛,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这马车坏的可真是时候,选的地方也是糟糕。
她心内了然,看来萧廷已经等不及了,这个时候就要动手。
之前萧廷与阿史那燕的约定,她可没忘。原说是等到千秋节过后,没想到这才刚刚结束宫宴,这人的狼子野心就再次显露出来了。
萧易安放下车帘,假意劝道:“您不用着急,生这种事也是意外,反正不急着回侯府,就多等一会儿吧。”
或许是因为两人的关系已经过于僵化,闹得整个侯府都不得安宁,对于萧易安几次三番都没有称呼他“父亲”,萧廷也没察觉到什么。
他微微点了点头,“这也是倒霉,就略等一等。”
车厢内陷入了沉默,两人都没什么话要说,如同稳坐泰山,彼此都自认为拿捏着对方的把柄,立于不败之地,气氛压抑到一度让人想要逃离。
萧廷突然打破沉默,冷不丁的说了一句,“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你今年已经十七岁,正好长到该婚嫁的年纪了。”
面对着这再明显不过的试探,萧易安默不作声,等着他的下文。
果然,萧廷继续试探着说:“婚嫁之事对女子而言极为重要,终身大事马虎不得,需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觉得,齐王这个人如何?”
齐王,慕容晟。
萧易安不予表明态度,反问道:“您觉得,齐王为人品行如何?”
“齐王天潢贵胄,隐忍多智谋,且雄才伟略,是个可堪大任之人。”
当这番熟悉的对话跃入耳边时,萧易安简直想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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