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传言说,他是患上了风疾之症,变得头晕目眩、言语不利、步履不稳,甚至出现了口眼歪斜、半身不遂等症状,已经无法正常行走,更无法上朝。
想到在宫宴那晚闹了刺客的事,再联系到萧廷胆小怕事的性格,许多人认为他是活活被吓出病来了,虽然有些同情但又不免觉得有些可笑。
这日,皇上体恤臣下,特意派了御医前来医治。
许御医领命前来,大夫人已逝没有主母,嫡子萧仕在牢狱之中,嫡女萧玉茹和萧瑾绣还在金泉寺念经祈福,郑姨娘虽然得宠却也只是个妾室,更不用说她生的萧婉柔了。
算来算去长房内无人,萧易安身为永嘉郡主,自然免不了要和这些御医打交道。
萧易安道:“父亲的疾病来的甚是凶猛,才短短几天,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如今行动不便,清醒时常常脾气暴躁,大喊大叫,等会儿若有失礼之处,还望许御医见谅。”
萧易安本是未出嫁的闺阁女儿,不方便见外男,可是病者不避医,她又是永嘉郡主,朝廷的名号远胜于个人的身份,所以是个特例。
许御医是个半白胡子的医者,他捋着胡子道:“无妨,患了风疾之症的人就是如此,请容微臣先为萧侯爷把脉,视病情轻重如何,再下定夺。”
两人转过游廊走至后宅,煎熬的药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萧廷”躺在床榻上,嘴歪眼斜,双目无,口中还不住的流下涎水,活脱脱一副行将就木的状态,与平日里的模样宛若两人。
以养病为由,房内的光线阴暗,再加上易容术的伪装,还有刻意挤歪五官的病因,连萧家人都被蒙混了过去,外人更是分辨不出什么。
许御医把脉过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对其道“请郡主借一步说话”。
走出门外后,他道:“侯爷的病情不轻呐,这饮食无节、恣酒纵欲、情绪起伏等,都是引起风疾的原因。怕是将来还会有痉挛抽搐等症状,须得好好调养才是,不宜太过操劳,不可烦心他事。”
萧易安用帕子拭了拭眼角,又轻叹一声,语气哀怨,“父亲患病后一直是我在病榻日夜侍奉,可是天不垂怜,这病情一直没有好转,阖府上下都为此担忧,若是父亲能康复,我宁愿一生吃素也无怨尤了。”
许御医见她的眼角犹有泪痕,心道这位郡主是个孝心可嘉的人,果真外界所传的美名不虚。
好心劝道:“容微臣说句实话,令尊病症非一日两日所能医治,万万不可操之过急,否则只能适得其反。郡主还是自己保重身体为要,不可太过伤悲,怒伤肝,悲损肺,于己大大的不利。
另外,萧侯爷需得好好休息,情绪不宜剧烈波动,更忌讳喜怒无常,费心劳力,怕是要告很长一段时间的病假了,这些都要多加注意,不然病情反复,恐怕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恶果。”
“多谢许御医。”
萧易安侧目示意,身后的清漪呈上香囊,内装有两枚金裸子和一些金叶子,是奉送的谢礼。
这算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许御医也不曾谦让,同行跟着的药童欠身收下。
许御医还要回宫向皇上复命,不便久待,把完脉开完药方,便告辞回宫了。
将人送走之后,清漪道:“这下子连御医都糊弄过去了,恐怕再没有人会怀疑这风疾之症是假的。”
她突然想到什么,捂嘴笑道,“只是可怜陈序了,要天天躺着扮一个病人,那副邋遢样子连他自己照了镜子都嫌弃。”
萧易安笑了笑,“没办法,只有他的内力足够高强,能将经脉弄的一片混乱,甚至可以骗过许多大夫和御医。不过,确实是辛苦他了。”
她将手中的帕子收起来,问道:“郑姨娘今日来探视了吗?”
“没有呢。”清漪帮小姐整理了下裙摆,“哎,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看来夫妻也是一样,自从传出宁阳侯病重的消息之后,郑姨娘前两日还来装模作样一番,可见病情逐渐加重,之后就再也没来过。”
“俗语道: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可这种话,向来只是骗一骗那些在沉浸在爱情中的女子罢了,做不得数的。”
人心凉薄,这些是萧易安早就知道的。
当初萧廷的宠爱能帮郑姨娘提高身份,是她在侯府里的救星和依仗,自然是小鸟依人,多加温存,使劲浑身解数百依百顺的讨好。
可是现在“萧廷”突然昏迷不醒,状态癫狂,时时病,甚至会躺在病榻上不省人事,所以就没有了要依附的必要,有那个时间去浪费,还不如琢磨琢磨怎么讨好老夫人,继续在侯府内有个一席之地。
都知道风疾之症极难医治,唐高宗李治就是因为这项病症每每头痛,不能处理国事,最终病逝驾崩。
郑姨娘不是个笨人,她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做出怎样的选择。
“萧廷今日如何了?”
清漪刚想开口答话,却见外面有人送来了消息,情知此事关系重大,万万不能被旁人听了去,立刻闭口不言。
来送消息的人是个熟面孔,恭敬有礼的奉上请柬一封。
原来是玉娘邀萧易安去双燕楼一聚,时间就定于今日的酉时三刻。
清漪也看到了请柬内容,心里不由得暗暗担忧起来。
原先萧易安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还能坦然相对,可是既然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又该如何相对。
她虽然一开始被玉娘救了性命,当时的确铭感于心,但与萧易安相处的这段时间感情不浅,又远远胜过对玉娘的情谊了。
“小姐,去赴宴吗?”
躲得过一世,躲不过一时,同在金陵,又是盟友,难道还能避她一辈子。
“去。”萧易安微微点头,“玉娘此时邀约,应是有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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