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那些话本就是考不中科举的落魄书生所写,因为世事不如意,穷困潦倒,才自己编了个故事做成另一种梦境般的虚幻圆满。
可是萧易安如今自己也做了这种夜半私会,想到这里更觉得害羞,越的低下头来。
其实两人不是没有同处一室过,可是那时萧易安对于檀逸之心中并无感情,又兼性格豁达,不做他想,所以不觉得有什么。
但是现在两人日久生情,许多举动都被赋予了另外一层含义,便渐渐觉得不是滋味了,反而会变得扭捏起来。
檀逸之牵着她的手腕,却觉得脉搏跳的越快,停下脚步,摸了下她的额头。
“心怎么跳的这样快,该不会是在城墙上吹了风,所以受凉了?”
萧易安觉得额头上有暖意覆上来,猝不及防地想闪避,却现那种让温柔让人有些不舍得从中抽离,僵在原地,仿佛是动弹不得了。
“额头不烫,应该没事。”
檀逸之还是怕她着凉,走过去将两扇窗子关上,然后捻起火折子点起灯烛,室内迎来了一片光亮。
可是萧易安突然却下了“逐客令”,推了推他,“时辰不早了,你走吧。”
面对这样直接的过河拆桥,檀逸之一本正经的板起脸来,“不成,万一你今夜失眠了怎么办?我得看到你入睡后才能走。”
萧易安睨了他一眼,无奈说:“你在这里待着,我怎么能睡得着。”
“以前咱们又不是没有同处一室过,怎么就睡不着了。去狩猎行宫的时候,在帐篷里的地方比这里还小呢,你不照样睡着了。”
檀逸之厚着脸皮,“再说了,我不打扰你,你睡着了我就走。”
话虽如此,可是萧易安感受到他那道灼灼的目光,还是脸上一烫,道:“随你吧。”然后自己胡乱踢掉所穿的鞋子,赌气般的躺在床榻上,扯过锦被盖在身上。
檀逸之说了不打扰,就真的不再打扰了,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在灯下随意的翻看着。
他坐在那里犹如老僧入定一般,两耳不闻窗外事。
听着这轻缓翻书的声音,竟然出乎意料的具有催眠效用,甚至比那安香还强上几分,
一改这几日的失眠,萧易安缓缓入睡。
……
自从那晚知道了金陵流行“西子妆”,是因为自己在无意中的影响种下的恶果。
萧易安便开始下意识的有所改变,无论是衣裳还是妆容,都不再那么素雅淡着,介于鲜艳明丽之间,另有了一种自己的风格。
至于年轻女子们为了追求身形纤细,开始不顾初冬的寒冷,衣着单薄,甚至节食保持体形,她对此也很是无奈。
丰腴与纤瘦,本就是两种不同的审美,有人的五官端正,浓眉大眼或是杏核眼,圆润些好看,瘦下来反倒不好看。
各人的爱好不同,怎么样都无可厚非。
但当大多数人的认知相同,成为当下追逐的潮流风尚,并且对其他观念心怀否定时,这本身就成了一种畸形的审美。
楚王好细腰,宫女多饿死。
前车之鉴,楚灵王都被骂成什么样子了,萧易安可不想被后世人责骂自己引领了这种不正常的审美观。
她心知肚明,自己是女子,只有被骂的更惨的份儿。
于是也逐渐调整了饮食,即便是没有胃口,也尽量吃一些,还进补了些红参乌鸡汤等膳食,两颊的消瘦很快又补了回来,变得与从前无异。
甚至于,某些地方更胜以往。
千秋节寿宴闹了刺客的事情,禁军追查了许久,只查出是前朝势力在兴风作浪,其他的可说是一无所获,更别说是真正抓捕到刺客了。
燕皇勃然大怒,将禁军统领和副统领,还有一干人等全部降职,按罪论处,官职升降不说,还有人为此丢了性命。
此番折腾弄得兴师动众,到头来刺客没抓到一个,自己人倒是折损了不少。
而这件事传出去,也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清漪将这件事情说与的时候,都忍不住嘲讽说:“闹了这么一出,朝廷的脸面可算是丢尽了。”
“偏偏那个新上任的禁军统领也是个直肠子,这个时候如果是前任禁军统领朱骁,就算抓不到刺客也会找人顶上去当替罪羊,起码不会让朝廷的颜面扫地。这下好了,还把自己的官途也搭上了。”
清漪还是不懂,问道:“玉娘既然都已经在寿宴上大费周章的安排了刺客,为什么不干脆取了燕皇的性命呢?这样子不就达到目的了吗。”
她问完之后,才恍然现自己说错话了。
燕皇是萧易安的生父,即便是遗落在民间没有诰命的公主,也是有着血缘关系的生父!
当着人家的女儿讲这种问题,清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门挤了一样。
从前他只当萧易安是宁阳侯府的五小姐,从来没想过她竟然会是前朝的公主。
即便是过了一段时间,还是没能接受这个事实,在脑海中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按照自己以前的思维来表达,这下子可说了些十足十的蠢话。
清漪后知后觉的捂住了嘴巴,可是此时也为时已晚了。
但萧易安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反而道:“因为玉娘意不在此,她不仅仅想要了当今圣上的性命,还想推翻大燕,光复陈朝。取决于一个人的性命简单,可是要推翻一个王朝谈何容易?需要步步谋划,彻底击溃根基命脉。”
“就算是在寿宴上的刺杀成功,皇上驾崩了,后果会怎样呢?齐王和楚王会有一人登上皇位,无论是谁,他们更加年轻,决策或许会更加英明,甚至可能将这个王朝转危为安……这种局面,可不是玉娘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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