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略碰了下她的手,觉得一片冰冷,连忙让人添了两个火盆来。
她身负武功,能用内功御寒,所说即便是只穿一层单衣也感觉不到冷,屋内也没有搁置火盆,可是萧易安就不同了,如果不是身上的大氅,只怕此时已经瑟瑟抖了。
忙有童子拿来了火盆,正是刚才那个在大厅打盹的童子。
他生火添炭,放下之后却犹犹豫豫的不离开房间,而且睁着自己那双眼睛巴巴望着萧易安,一副可怜的样子。
萧易安对清漪使个眼色,后者会意,笑着拿出了一把金瓜子赏给他。
那小童得了赏赐,也是蹦蹦跳跳的走了,高兴了又立刻恢复到小孩心性。
他醒来之后才知道,自己刚才因为打盹错过了“贵客”,见同伴拿了金瓜子在眼前炫耀,连忙也来要赏了。
玉娘刚开始还不明白是何用意,此刻却是无奈的笑了笑,“你可是厉害,把他们都惯坏了。”
“不如回头把他们两个送到侯府去,跟着你吧。”
觉得屋内的火盆生的正旺,温度逐渐升上来,萧易安热,脱掉了身上的大氅,“跟着我?”
玉娘似笑非笑的说:“须知,烟花之地,来的人不仅仅是男子,也偶有孀居的女子。”
萧易安明白她的意思,轻咳一声,“这个……就不用了吧。”
玉娘本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她竟然立刻羞得红了脸颊,立刻说起其他的话题,“上次的事,我还要对你说声抱歉,涂骥那个家伙脾气直,说话有冒犯之处,原本就是他做错了,不应该的胡问一气,惹出这些误会来。”
“万卷楼有一些机密要件消失了,很是重要。经查证,他已经现是萧廷在生前偷窃的,便知其心怀不轨。所以他后悔那日不该为难于你,自己早就在心里头懊悔了,还要向你当面致歉呢。
前半句是事实,但是后半句就是编出来的了。
涂骥的确现了萧廷并不是什么善人,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他认识到自己错了。
即便如此,他仍然觉得萧易安弑父一事有违人伦,是大大的错事。
玉娘虽然劝过他,却是全然无济于事,也只好在萧易安的面前打这个圆场了。
说罢,玉娘又盯着她的一双眸子看了起来,其中有着无尽的魅力,似乎能将人吸进旋涡里,让人为之倾倒。
毕竟,对于玉娘而言,她看到的从来不是一个人。
如果是往日,萧易安一定绝口不提她的伤心事,可是今日不知怎么的,就是想问个清楚,“玉娘,你……你又想起那位故人了吗?”
虽然不明说,但是两人都知道这位故人指的是“桃花公主”。
“是。”玉娘直言不讳的承认说,“每当看到你的眸子,就是情不自禁的想到公主,其实,我甚至想过,你会不会是公主的转世?”
佛家有转世轮回,可是玉娘不是个信佛之人,可见是足够痴迷和执着了。
“可是我后来又想,不是的,除了这一双眸子外,无论容貌还是脾性,又或者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才能和感觉,你都与公主有太多的不同了,你不是她,也不可能是她。”
萧易安点点头,“是,我比不上她。”
玉娘毫不客气的说,“不仅你比不上她,天下间的女子也没有能比得过她的。”
萧易安笑了笑,重复了一句,“的确,天下间没有女子能比得过她。”
大概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句话有着什么样的含义。
与玉娘待在一起的时间,并不算无趣,她妙语连珠,极为懂得揣摩人心,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事不该提,让人舒泰。
虽然,她一开始的确是因为公主才对萧易安另眼相看,但是她心里又是清楚的,不会将两人混为一谈。
自从查出流言是郑姨娘等人散布之后,萧易安就派人开始明里暗里的刁难郑姨娘,甚至不许她出府,以切断与贵妃的联系。
等于变相禁锢了她的自由,与幽禁无异。
老夫人早就知道这件事,但是也佯装不知,她心里还是偏向萧易安的。
夜晚,当檀逸之那张含笑的脸庞出现在窗前时,嘴边勾起的一抹微笑,犹如三月春风,“怎么,是不是在想我?”
“是啊。”萧易安应承了一声,“想让你和我去个地方。”
“去什么地方?”
萧易安凑在他的耳边,说了句什么。
檀逸之直接将人拦腰抱住,施展轻功,离开了侯府。
一路上呼呼风声,可是檀逸之行的既稳又快,让人没有头晕目眩的感觉,只觉得自己如同在天上飞行一般,像是生出了两个翅膀。
一盏茶后,两人到了一处荒庙。
这庙里荒草丛生,屋檐破漏,可谓是极为冷清,当中供奉的佛像前也没有什么香油烛火,只有一层厚厚的蛛网,佛像身上的金箔也都被刮了下来,刀痕还留在上面,想必是有人拿去卖钱了。
檀逸之看了一眼不远处吱吱作响的老鼠,极为嫌弃的说:“就算是要拜佛,也该找个香火旺盛些的吧。”
萧易安没有搭理他,两手一撑,径自跳上了香案,然后钻到了佛像后面。
只见得这个动作惊起了满目的灰尘飞扬,檀逸之忍不住挥手舞了舞,他生性爱洁,从不喜肮脏之地,这简直是要了命。
如果带他来的是另一个人,只怕他早就将其丢出去了。
此时,却听到有“咔嚓”一声细微响动,然后那破败的佛像出“轰隆轰隆”的声音,竟然径直向后退了一丈多的距离。
檀逸之走进看时,只见原先的地方露出一条密道来。
“这条密道,通往皇宫内一口废弃的枯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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