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后面似乎响起了一阵阵的丝竹乐曲之声,渐行渐近。
萧易安有些怪,这种声音像是王宫里纸醉金迷的舞曲,应该由在宫殿之上,有舞女配合着翩翩起舞,然后古筝与竹笛共同和奏才是。
但是在这声音喧扰的街道上,人声鼎沸,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儿。
她转身看去,却见有一些王宫侍卫正在两旁的道路上清理,然后铺上了一席席的羊毛红毯,正感到疑惑时,却见行人也都自觉地散开。
心中更加疑惑,她连忙向一个过路人问明了原因。
这才搞明白,原来南越王室还有绕城一圈的这个路程,怪不得侍卫一面要清路,一面又要铺上华贵的红毯。
萧易安寻思,虽然有侍卫保护,但是辇轿的距离可比这城墙之上近得多了,倒是自然能够看清楚太妃,寿康郡主等人的脸庞。
不妨略等上一等,到那时,自然就能看清楚了这两人究竟是何等容貌了。
时间似乎懂萧易安的心情,并没有让她等太久,不一会儿,那乐声渐渐近了,远处能看到銮轿和一众人群的身影。
不知怎么的,她的心里有几分忐忑,莫名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刚才散去的百姓也渐渐的围了上来,等着领钱。萧易安站在人群中被包裹着,调整了下自己的心绪,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才渐渐缓和。
丝竹之声越来越近了,那辇轿的距离也越来越近,萧易安整理了下自己戴着的面纱,确认没什么问题。
两旁的侍卫和内监开路,将百姓与仪仗队伍隔开,以便能确保安全。
当先是太妃的辇轿映入眼帘,她虽然已经六十有余,可是面容保养较好,看上去像只是四十出头一般。
幸好南越风俗开放,是没有跪礼这一说的,所以萧易安可以抬起头来,与其他百姓的目光汇在一处,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这位南越太妃。
她的红色朝服颜色张扬,上面的织回金线更显富贵,百鸟朝凤的图案更是繁复无比,工艺精美,费时费力远远于一般朝服。
头上的髻更是复杂,单单是梳和盘头就要一个时辰,更别说其他的工序了。
无论是她的衣料图案,还是妆容髻,都能表明这位太妃是个不甘趋于普通的人,既然上了年纪,骨子里还是有张扬的一面,甚至敢于和晚辈比较。
不过她的确有这个资本,因为她的仪态和气质绝佳,五官处隐约可见,年轻时容貌该有怎样的俏丽。
尤其是满头黑,没有一根银丝,更是让她看上去年轻不少,显得精矍铄,眉目清婉,完全不像是一个已经到了老年的妇人。
这个年纪的人,能保养成这个样子,的确是足够让人吃惊了。
萧易安可以想象得到,南越太妃定然是用尽了各种各样美容养颜的法子,才能让自己看上去与实际年龄有些如此大的差距。
如果是正常的手段,还可以理解;可如果是伤害别人来达到目的,那可就遭到别人的唾弃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是这种如果心态变成了一种疯魔,不能接受自己的衰老,甚至于用尽各种方法来强行改变衰老的既定事实,还不如将心态放的豁达一些。
萧易安这么想着,就看到了南越王的辇轿缓缓过来。
她之前曾在大燕的宫宴上见过南越王,尤其对他的十指上戴满了扳指和宝石戒指一事印象深刻,所以对他没什么感兴趣的地方。
希望这一副辇轿能快些过去,萧易安还等着看在后面的寿康郡主呢。
南越王的辇轿所到之处,内监将大把大把的铜钱撒出去,毫不吝啬的动作看上去体面又豪爽。周围的百姓急忙上去拿,几乎个个都将自己的钱袋装的满了。
匆匆一瞥,看到那辇轿上不止是南越王一人,还有那位闻名已久的月夫人。
南越王在外侧,她在内侧,好巧不巧,正对着萧易安的方向,那道倩影就从身前不远处而过。
萧易安好的看了一眼,“齿如瓠犀,螓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南越王正在与月夫人说笑,两人几乎是靠在一起,都没有朝其他的地方看。
待看清楚那人的相貌之后,心口如同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捶了一下,窒息感忽的弥漫上来,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等萧易安回过来的时候,非但那辇轿早已离开,连整个王室的一驾驾辇轿都已经只剩人影,仪仗队早已经远远离去了。
她仍旧陷在刚才的记忆中,仿佛时间从那一刻就停止了。
天空中仍旧有绚丽的烟花绽放,脚底下踩得是柔软的羊毛毯,还有刚才辇轿经过时洒下来的漫天花瓣,簇拥的人群已经散去,前后来来往往的行人间,有种寂寞感涌上心头。
回忆起刚才的场景,眼前似乎还是红雨飞扬,耳边还有声声丝竹,黄金的辇轿上,那张往日熟悉的脸庞却变得如此陌生。
任凭萧易安再怎么自诩聪慧,她也没有想到这一桩事——南越所谓的“月夫人”,竟然会是心月。
一重身份,却是两个天地。
从大燕宁阳侯府的小丫鬟,到南越王最宠爱的姬妾,这其中的相差太大,以至于萧易安还没办法将她们联系起来,仍旧陷在刚才的震惊中无法回。
种种复杂的情绪接连涌现,她觉得自己浑身在一阵阵的出虚汗,忽冷忽热的感觉,不时地交错闪现。
萧易安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心,早就没了心思继续在街道上赏玩,直接回了客栈。
不多时,清漪与陈序两人也回来了。
喜欢废后重生是颜控请大家收藏:(.)废后重生是颜控更新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