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易安这个念头刚想没多久,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了三声钟鼓的声音,响彻整个南越城,接着接着似乎有人在高喊着什么。
她推开房门,只听到有清晰的声音闯入耳中,尖锐的声音如同杜鹃泣血,生生哀鸣。
“大王驾崩!”
“大王驾崩!”
“大王驾崩!”
……
第一声像是夺命的催促,着急不已的让众人知道这个讯息,后面则是充满了沉痛的哀戚,一下慢似一下,中间停顿的声音也一次比一次长。
宫内的内监将消息传出来后,街上走动的百姓纷纷驻足,忙碌的人们也相继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半愣半傻的呆呆顿住,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这些年来,南越王虽然好色,广纳姬妾,但是在治国一道却对得起百姓。
轻徭薄赋、劝课农桑、与民修养生息,他未必是个好父王、好丈夫,却算得上是个称职的国君。
除了对自己的王妹寿康郡主和母妃放纵宽容一些,允许她们的生活奢侈一些,自己纳的姬妾多了一些,其他没什么值得可贬低的了。
如果他真的不是个值得称道的人,那些百姓也不会这样哀痛的哀悼了。
此时最伤心的人,莫过于赫连钰。
他不知道父王究竟是病逝的,还是被人害死的,在死前又说了什么,有没有什么话想要交代自己……
亲人离世,是一种不能言喻的痛楚。
短短不到一个月,赫连钰接连失去双亲,甚至连两人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他像是个突然被人抛弃的孩子,不合时宜又多余的在这个世间活着。
孤单的寂寞感席卷了整个脑海,得知这个消息后,赫连钰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整整一天一夜都不曾进食,不曾言语什么。
他就这样孤身一人斜倚在窗边,一整晚看着月光,直到第二天的日出。
漫长的夜晚像是过了整整一年,再从房内走出来之后,这个曾经意气风的锦衣少年,眉间的张扬色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变得异常的沉稳成熟。
清漪眼尖,甚至能看到了他间多了一根白,在满头黑里格外的显眼。
现在赫连钰的身份是“逃犯”,一出现就会被逮捕送入牢狱,听候处置,现在的局面对他这个原本的世子很不利。
萧易安叹了口气,南越王逝世,小世子赫连玥自然而然要继承王位。
诺大的一个成人都没办法改变局面,更别说是仅仅只有六岁的小世子赫连玥了,或许他是幸运的,误打误撞的成为了南越的大王。
可是他同样又是不幸的,因为太妃和寿康郡主不会愿意将权力交给他,哪怕是等上十四年,他到了弱冠之年,也没办法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王。
想要夺回权力,就要彻底铲除掉太妃和郡主两人。
现在,萧易安更加确定她们两人是动乱的根源,如果想要帮赫连钰夺回原有的王位,恐怕不能仅仅凭借简单平和的方式。
她问邓巢,“若是将你手里所有的人聚集起来,能否有上千之众?”
邓巢在南越潜伏多年,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打回大燕,重还陈朝山河,私下里用各种方式来募集人手,做的事不比在金陵的涂骥少。
听萧易安这么问,他还以为对方有了兴复旧朝之心。
连忙说:“如果公主能再给臣四到五天的时间,将南越城外一些偏远地方的人都召集过来,远远不止这些人数,足够拉起来一批人马了。”
邓巢想比划一个数字的,伸出左手后,才想起来自己的左手只剩下拇指和食指,其余的三根手指早就被齐刷刷的斩断了,不伦不类的比划不成。
只得尴尬的找补说:“到时候,莫说是大燕周边的几个县城,就……就算是南越王宫也能打下来!”
萧易安一喜,要打的地方就是南越王宫。
于是立刻让他调所有的人前来这里,却又担心对方不同意,便没明说召集人手之后,是要打入王宫助赫连钰夺回王位,而不是起兵攻打大燕。
邓巢喜滋滋的离开了,脸上像是开了一朵花似的。
与太妃这种玩温情脉脉这一套是不行的,更别打算用亲情去打动,她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动手害死,这个人的心肠,已经冷酷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这样的无情冷血,和远在金陵的燕皇慕容烈有些相似,将来两人若是有机会见面,定要一较高下。
可是萧易安不知道的,之前的事情她都猜对了,唯独这一件事她猜错了。
害死南越王的人,不是太妃,而是寿康郡主。
宫内,南越王停放尸体的灵柩前,百官行礼后相继离开,之后所有的内监都退了出去。
月夫人示意一眼,刚继位的赫连玥也被嬷母抱了下去。
他看着父王在安静的躺着,走时还嘟着嘴嘀嘀咕咕的,抱怨父王为什么不起来和自己玩耍。
他穿着新赶制出来的大王服饰,由于是织衣局不分昼夜紧急赶制的,虽然合身,可新衣料有些不舒适,所以不安分的一直在动来动去。
要离开时,他还什么都不知道的笑了笑,有些高兴的样子。
等人都走后,大殿恢复了一片安静,然后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后,太妃转过头,一个耳光就朝着寿康郡主的左脸颊就打了过去。
清脆的响声过后,太妃似乎还不解气,紧接着又是一个耳光打在她的右连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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