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城外,是一片厮杀过后的狼藉,胜的一方正在清扫战场。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
赫连钰在王宫里揭穿太妃与寿康郡主两人,表面上看似掌握全局,极为轻松的克敌制胜,夺回了王位。
但是太妃确实老谋深算,一早就布下了后招,赫连钰看似运筹帷幄的风光,实则是因为有人在帮他承担来自背后的风霜雨雪。
韩德在一个小山丘上,他的身后只跟着两名突厥的侍卫,俱是佩戴弯刀,一脸的煞气。
两人的身材都是高大威猛,于是便显得韩德的身高看起来格外娇小,这幅画面有些滑稽。
南越的城墙上有许多高台,三人刚开始站在最远的一处观战。
这场战役的规模不大,只有数千人,但是真刀实枪的厮杀拼搏,凶险丝毫不弱于几万人的战役。
后来,韩德看到那群训练有素的守将他们全都穿着黑甲,一手执长矛,一手执盾,将那些身着白袍的兵将全部击溃,分出胜负没危险了之后,才走下来离得近了些。
因为是清晨时分,冷风凛凛,韩德畏寒,所以他的身上裹着三层厚厚的衣物,宛如在冬日一般。
围观了全程,韩德感慨说:“排兵布阵,用兵如,这位西秦世子可不简单呐。”
心细聪慧的人能见微知著,窥一面而知全局。
从这次的调兵遣将和从头到尾的指挥中,韩德算是看出来了,这位西秦世子着实是个厉害人物。
平日里有许多夸夸其谈之人,虽然嘴上说的天花乱坠,看似学识渊博,或许却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人。
真到了战场上,才是考验一个人胆量和智谋的时候,生死之前,容不得弄虚作假。
究竟是个真的经天纬地的才,还是只会嘴上逞厉害的人,到了此时战场上的无情残酷会有一个真正的答案。
韩德想,怪不得自己还在突厥的时候,就听到过檀逸之的名声。
世人往往只将他的美名归咎在他俊美的外貌之上,只议论他外在的表象,其实这一点大大的错了。
能在短短三年内,将西秦整个朝廷收拾的服服帖帖,上下一心,百姓称赞,连大燕所派去的两个监视的官员,都乖乖以年老为借口辞官归乡。
其他令人心服口服的政绩,绝不是靠美貌就能推行成功的。
北齐的武成帝高湛,史书记载他“仪表瑰杰,风度高爽”,却宠幸奸佞,滥杀无辜,处世极为荒唐,残暴之举更是令人指。
而同时,兰陵王高长恭的貌美,并不能庇佑他在战场上无往不胜,除却用兵上的才能外,其人品贵重,更是值得称道。
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美貌的外表只是锦上添花,真正能彪炳史册的人,总是少不了无可或缺的内在。
譬如,这次檀逸之先故意布下迷阵,以虚击实,然后等敌人大意之时,趁其不备主动出击,然后乘胜追击,不放过这些败军之将。
这一役以少胜多,说明他是一位难得的统帅三军的将才。
韩德又想:是了,檀逸之如此年轻,可谓是难得的少年英才,恰好又出生在西秦王室,他怎么会甘心只做一个将才。
能妥善治理政事的人,或许是位良相,能率兵打仗的人,或许是个用兵如的名将,但是两者皆有的人,或许会成为一位治理国家的君王。
韩德想到这里,皱了皱眉,如果让檀逸之当上皇上,遇上这种雄才伟略的人,突厥怕是永远没有进犯中原之日了。
他色复杂的向城头上看去,檀逸之穿着一身玄黑色的金丝长袍,束为冠,头戴正中间镶有明珠的金冠,肩头和袖口都有着用金线织成的图案。
虽然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图案,但是那金线在初晨升起的阳光下泛起淡淡的光辉。
远远看去,檀逸之的身上像是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他面容俊美,如此立在高处眺望远方,更如同天下凡。
正想将目光收回,却现他的身后走出来了一位女子。
韩德顿时又被吸引住了,那是一个陌生的白衣女子,她所穿的衣裳不如檀逸之那样的华丽,也看不出是什么衣料,但是通身的白色,却让她多了一些飘飘欲仙仙的气息。
容貌绝美,姿色清丽,一弯柳叶眉轻轻扬起,一双时而多情时而无情的眉眼,樱唇轻笑,宛如从一幅画中走下来的仙子。
檀逸之和这女子站在一起,更是让人移不开目光。
两人不仅容貌相配,而且衣衫服饰上一白一黑,从气质看一个高贵凛然如天,一个淡雅如仙子下凡,简直是绝配。
韩德在心里暗自思虑,这个女子是何许人也,从哪里凭空冒出来的,方才不曾见到她啊?
这时,他身后的一个突厥侍卫轻轻地“啊”了一声。
“嗯,怎么了?”韩德转过头去看着他。
这人不是别人,他是可汗最亲近的贴身侍卫之一,也是突厥人里说汉文最好的一个。
这个突厥人面色惊恐,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回答说:“她……是她。”
韩德看看他,又看看那名城墙上所站的女子,疑惑的问道:“难道你认识她?”
那年在金陵的长街上,阴冷的寒风瑟瑟吹着,透着寒意的月色,几个同伴被千刀万剐的模糊血肉,那殷红的颜色刺痛了双眼……
这样的场景终生难忘,是一个人挥之不去的噩梦阴影。
他怎么可能会不认得这个面容如仙子一般美丽,行事却如阎罗般冷酷的女子。
“她姓萧,叫萧易安。”
韩德心里一惊,又瞥了一眼那个女子,眸中尽是惊讶之色。
她是萧易安,那个大燕的永嘉郡主?可是,她不是早在三年前就死了吗?
……
太妃自刎之后,寿康郡主同样陷入了绝境中,比起死,她是更加痛苦的生不如死。
可是她又不敢自尽,只能甘心伏法认罪,她和蓝逸与洛斌三人被一众的侍卫押了下去,又重新押进牢狱中。
与此同时,与此事无关,却一直被冤枉的关在牢里的王郡马被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