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皇喜好享受,下面的人投其所好,行宫内自有一番巧夺天工的风景。
此时正是花红柳绿之时,群鸟飞过,一片莺声燕鸣,池水被洒下的日光所映照,碧波如顷,波光粼粼,还少不了有芭蕉白鹤,茂林修竹。
池水中还有不少金色的鲤鱼游动,只要撒下鱼食,就能吸引到一大群鱼儿纷纷游过来。
这样好的风光,可惜两人心中多少都有一些烦闷之事,不能尽情的赏玩。
有轻风拂过,吹得枝头花朵一簇簇如漫天花雨般飘洒而落,日光在那树叶的缝隙中点点辉映,萧易安玩心大起,伸手去捉落下的花瓣。
慢慢的松开五指,粉色的花瓣轻柔,有几片花瓣堆叠着落于掌心,竟然没有被弄皱,好像是在手心开出了一朵花。
她有些惊喜的转过身,想给檀逸之看。
但是没料到身后空无一人,刚才还站在自己旁边的那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萧易安惊的“咦”了一声,恍惚间听到头顶上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在叫自己。
抬头看时,果然在最高的那棵树上,花朵最是繁茂之处,影影绰绰的似乎坐着一个人影。
檀逸之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了树,他的衣袍垂下来,露出月白色海水纹团蟒的一片衣角,在那一蓬蓬的粉色中格外显眼。
原来他刚才看到萧易安去捉花瓣,自己也忍不住仿照她的样子去做。
伸手晃了两下,整棵树被他摇的花雨纷纷,比刚才那阵轻风拂过可要厉害多了,接着他一跃跳下,衣袍下摆翻滚,似乎是乘风而来。
萧易安站在树下,粉色的花瓣如雨般落下,顿时眼前满是迤逦的粉色,贴面飞过,落得她满身都是。
就这样,檀逸之还不罢休,双手早就捧满了花瓣,又挥洒在两人的四周,掀起了一阵小小的“花雨”。只不过这个举动有些孩子气,做完之后他自己也笑了。
漫天花雨里,那个人在双眸带笑,出如墨玉般的光芒,温润静安,一直在她的身上停留。
岁月静好,灿如星辰的眸子交汇的一刹那,瞳孔中映出对方的模样时,两人的脑中都冒出来了这个词,原来时光真的可以这么美好。
檀逸之又走过来帮她摘走了丝间的花瓣,拂去了肩上的落花。
花落无声,但是萧易安的脸颊已经开始滚烫起来,好像是沾染上了花色。
她掩饰的说:“幸好这是行宫里的花,无人来管,如果是在外面——”
檀逸之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花的花期很短,与其让它过两日自己落入尘土,还不如现在派上用场。要我说,是人比花娇,这花见了你都要自惭形秽。”
没有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生得美,尤其是檀逸之这种变着法子夸人的话,更是没办法让人不高兴。
有些话,从心上人口中说出来,和别人说出来是大不一样的。
萧易安仰头看着他,不经意的说:“你今天的嘴怎么那么甜,是吃了蜜吗?”
没想到檀逸之却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倾斜着身子凑上来,一脸欢喜,反问说:“既然这么甜,那你要不要来尝一尝?”
说着,还带有笑意的挑了挑眉,他每次做这个动作的时候,都会散出一种少年气,这是在外人面前所没有的,包含在他稳重威严的外表里面。
“你真是……”
萧易安想说什么,正瞥见远处有巡视的士兵过来了,不再言语。
檀逸之的脸色陡变,突然一本正经,严肃起来像是天山上万年不化的寒冰,让人只看一眼就觉得畏惧。
萧易安也收起了笑意,但总归没有他那么夸张,还是比较亲和的。
行宫内有安排好的士兵巡视,这一队约有二十个人,他们向世子和世子妃两人行了个礼,然后再齐刷刷的离开,继续巡视。
为的人使个眼色,打扰了世子和世子妃,还不走等什么呢。剩下的人心知肚明,都是加快脚步离开。
等人走之后,萧易安和檀逸之对视一样,都笑了起来,两人的心情好转了不少。
眼看着阳光慢慢下移,两人朝宫殿的方向走去,估摸着这个时辰,御厨已经做出上好的味佳肴了。
金陵城来御厨都在行宫里,一个不落。眼见得改朝换代,江山易主,当然是个个都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变着法子的讨好西秦世子。
所用的原料虽然一般,但是经过这些御厨的手中,化平凡为大作,都变成了精致的食物。
不过,萧易安和檀逸之还没来得及去吃,桌案上多了一封显眼的奏报。
最近没有什么大事,想来想去,只有段林所奏报的宁阳侯萧建勾结突厥一事。
萧易安一眼就看到了孤零零的奏折,“是调查萧家有结果了?可查的仔细?”
事关宁阳侯府,她当然不能袖手旁观。她相信勾结突厥这种事肯定是子虚乌有,所以只担心有人故意陷害,被钻了漏子。
檀逸之扫了两眼说:“不,这不是监察御史的奏折,是那个段林上呈的一封奏折。”
他只看了两行,便开始笑了,“段林说了,萧家勾结突厥,证据有待追查。他还像模像样的列了三条证据,第一条就是宁阳侯之子萧佑的一把金刀。”
萧易安轻笑,“这个怪我,送他礼物的时候没考虑仔细。”
“怪不得你,应该是萧佑年纪小,不懂事,拿出去乱显摆,才让人拿住了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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