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雉笑道:”大哥得了解元!”
晏节点头:”是。大哥得了解元。”他又指了指晏筠和晏瑾,又指了人群中正羞涩地与人说话的另一个晏氏旁支,”这是咱们的举人。去,还不给人道喜。”
晏雉嗯了声,规规矩矩地走到人前,依次见了礼。
晏瑾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晏筠笑吟吟地伸手摸了把四妹妹的脑袋,瞧见晏瑾那模样,乐了,凑过去低声问:”瞧上四娘了?可惜同姓不成婚,不然四娘那性子,我们还真想给她找个好说话的夫婿。”
他说话还带着笑,显然没注意到晏瑾眼底黯然的色,笑着一把将晏雉抱了起来:”四娘,大哥三哥都成举人了,四娘有什么贺礼要送给哥哥们?”
有人上门讨赏,她自然也该给面子。晏雉眯着眼笑,伸手捧住晏筠的俩颊,凑过去麻利地”啪”了一口,亲在她二哥的脸侧。末了,她笑眯眯地又扭过身去朝晏节招手。
晏筠还有些呆愣愣地没回过来,那一头晏节挑着眉走近,俯下身也被她在脸颊上亲了一口。
要说七岁不同席,像这种亲来亲去的更应该免了。可晏雉人小嘛,她也就是个小孩子,亲兄长们几口,说实在的也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就连贺毓秀瞧见了,也只是挑了挑眉头,也不说什么失礼的话。
”咳,”晏筠回过来,脸颊发烫得厉害,连带着感觉手里的四妹妹有些发沉,”这个就是四娘的贺礼?”
”是呀。”晏雉也不害臊。眼前黑影压下,她下意识闭了闭眼,鼻子被人捏住,”唔……大哥!”她睁眼,捂着鼻子瞪眼。
晏节大笑:”行了,就这个贺礼吧。下来坐好,师父该上课了。”
那一边,贺毓秀摸着光秃秃的下巴,走到厅堂首座,清了清嗓子道:”今日的课,不做别的,于你们一人一炷香的时辰,将乡试前后的心境、经历,写一篇文章。”他看了眼底下恭敬坐好的学生,又看了看坐在晏节身旁,挺直脊背,态认真的晏雉,说道,”无论中举与否,皆要写。包括四娘。”
谁也没想过,这一日所作的文章,在很多年以后,那些笔墨中所提及的内容,渐渐的都得到了实现或改善。甚至于,晏雉的那一篇文章,后来还入了皇帝的眼。
当然,这一切还只是将来,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模样的将来。
东篱晏府一下子出了两个举人的事,不消半日功夫,就传遍了整个东篱城,甚至连住在乡下时常进城做生意的也听说了这事。码头边上,有晏氏名下的渔船,船工在上岸歇息的时候听见这事,一个个乐呵的不行,连连说要去给当家的道喜。
也不等他们上门,晏府的管事就穿着一新,找到晏氏名下的船老大,掏出一叠红包,吩咐给船工们一人一个,说是大伙儿都沾点喜气。分完红包,又对着码头上卖茶水的店家都招呼了一声,喊着说今日晏府大喜,码头的茶水钱这三日一律由晏府给。末了,这才屈了屈身,上马车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