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除了一个正室的名分,他对管姨娘和对妻子无异,甚至于对待管姨娘所出的二郎,也比对嫡出二子要更用心一些。
若不是晏氏的长辈们再三催促要有个正妻,他也不会想到娶了熊氏。
娶就娶吧,也有个四娘这个女儿。
可为何自熊氏带着四娘从永宁寺回来后,他愈发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
两个嫡子与自己不交心,疼爱的庶子也不像别人家受宠的庶子那般跋扈,就连最小的女儿……都是个有主意的。晏暹想了想,阖家上下,似乎只有管姨娘一人是真心相待自己的。
他想着,入夜的时候,去了许久未去的管姨娘的房里。
一番云雨后,他疲倦的就要睡去,胳膊却被管姨娘搂住,耳畔随即就听见她娇柔的声音:”阿郎,二郎看着不像是读书的料,不若就让他回来跟着阿郎学做生意,日后也好帮着打理家业不是。”
晏暹忽然觉得头疼,起身下床,披上外裳,也不愿再去听身后管姨娘的呼喊,命人提着灯出了院子。
这一路,却不知不觉走到了四娘的院子外。
小小的烛光透过窗棂照出,门外的女婢昏昏欲睡没能发觉他的走近。
屋子里,是妻女轻声细语的交谈声。
翌日,用早膳的时候,晏暹看着熊氏,忽的就道:”既要带着大娘和四娘一道走,就多带些银两,免得路上盘缠不够。”
熊氏顿了顿,夹了一筷子的菜放进他碗里,唇角微扬,应道:”是,让阿郎劳心了。”
晏暹有些晃,到底还是叹了口气:”四娘。”
”阿爹。”晏雉放下筷子,恭敬坐好。
”阿爹知道,你心里通透着,去了外头,万不可自以为是。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莫要轻看了旁人,更莫要高估了自己。跟好你大哥,你大哥若是有事不在身边,就跟好你阿娘和大嫂,切莫不可随意乱跑。”晏暹说着,似乎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重了,又担心女儿究竟能不能听懂和遵循,只得又道,”在外头,招惹是非是小,怕的是误了性命。四娘,你可明白?”
头一回见到阿爹这般郑重的模样,晏雉色微凝,点了点头:”女儿明白。”
当夜,晏暹留在熊氏屋里。
不多会儿,开始下雨,风卷着雨点四处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