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瓷是狠心要剪头,护士便问她:“剪到哪里?”
宋瓷手指在肩膀上比了比,又怕韩湛喜欢头更短的,她手指着耳朵下面一点,忍痛说:“就到...脖子这里吧。”
“好。”
护士依言给宋瓷剪短了头,这个过程很快。护士将剪掉的头捋顺,她将长递到宋瓷手里,感慨说:“这么美的头,剪了怪可惜的。”
宋瓷捏紧长,卷翘的睫翼抖了抖,眼圈渐渐地红了。
她微微一笑,说:“都值得。”
用一头秀,换韩湛一年的护航,宋瓷觉得值得。
刚才剪头的时候,护士便注意到宋瓷那洁白的脖子上,有两道暗色的伤痕。她是有经验的护士了,一看就知道那伤痕是被人用手指掐出来的。
担心宋瓷是遇见了危险,护士低声对她说:“宋小姐,你还好吗,如果有人想要伤害你,你需要帮助的话,尽管跟我说...”
来自陌生人的关照,让宋瓷心暖。“真的没事了,不过还得谢谢你。”
护士重新为宋瓷将颈托戴好,这才离开。
一番折腾,宋瓷是有些累了,却睡不着,就坐在床上呆。
黎离之前也注意到了宋瓷脖子上的伤痕,他心中好之前韩湛跟宋瓷到底在病房里面生了什么,但他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就假装没看见。
“黎先生。”宋瓷喊了黎离。
黎离回,“怎么了?”
宋瓷指着床头柜上的头,问他:“能麻烦你下次过来的时候,帮我带个盒子来吗?我想把头收起来。”留了许多年的头,说剪就剪了,她自然是舍不得的,想要收起来留作纪念。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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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湛去医院食堂吃饭,一边吃,一边细想宋瓷说的那些事。
宋瓷说,想杀她的人是养父穆冕,原因是为了取走她的心脏去救那个妹妹穆秋。她还说,她上一辈子是死在穆冕一手制造的车祸事故里,死后,就是被新桥医院拖走的。
看样子,那个医生就是在拿钱替穆冕办事...
吃完饭,回病房时韩湛路过一楼大厅,看见几个女孩子站在自动售卖机前面买饮料。
韩湛脑海里,忽然跳出宋瓷之前讲话时,多次伸舌头舔嘴唇的画面。韩湛脚步一转,朝着自动售卖机走了过去。
韩湛回病房时,就看到黎离手里拿着扫把,正弯着腰在扫什么。
宋瓷这是脑震荡严重,吐了?
韩湛定眼一看,才现黎离扫的是头。韩湛大步走进去,视线绕过黎离,看到了仰躺在病床上的宋瓷。
见到宋瓷,韩湛目光微凝。
她的头真的剪掉了,原来过腰的酒红色长卷,现在短到刚刚过耳朵,梢就搭在颈托上。酒红色短下,素颜下肤色显得病态白的宋瓷,更是我见犹怜。
望着畚斗里的长,韩湛目光沉沉的,一言不。
许是剪了爱,宋瓷心情低落,眼睛有些红,正望着窗户呆。
韩湛脑子里突然蹦出两个字来——
作孽。
是他作孽了,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因为他变成了这幅不痛快的样子。
黎离现韩湛回来了,他笑着跟韩湛说:“韩先生,你看宋小姐对你多好,一片痴心,知道你不喜欢长,刚才义无反顾地就把头给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