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旺旺收到了江臻的信息,看了一眼,她问江臻:【你在哪里?你会有危险吗?】
完消息,韩旺旺问韩跃云:“爸爸,将东西寄给我的这个人,他会不会有危险?”
韩旺旺今天说走就走,都没有吃晚饭。韩跃云心疼闺女还饿着肚子,他脱下西装便亲自去厨房给闺女做晚饭。
听到韩旺旺的问题,韩跃云叹道:“跟这种事沾上关系,哪里会没有危险。”
闻言,韩旺旺更不放心江臻的情况了。她又在微信中问江臻:【你要不要来我这里,我让我爸爸派人保护你。】
江臻也许是在忙,没有再回复信息。
等不到回复,韩旺旺这才丢开手机去厨房的冰箱翻东西吃。她将冰箱翻遍,也没有找到雪糕,便问她爸爸:“你都不吃雪糕吗?”
“你们小孩子才喜欢那种东西。”
韩旺旺不以为然地撇了下嘴角,她说:“你一走,我妈就在冰箱里买了两大箱雪糕,每天中午晚上都要吃。”
韩跃云放下了刀,眯起了眸子,问她:“你妈偷吃雪糕了?”
“嗯。”
“这人...”韩跃云当即擦了擦手,去客厅打电话去了。
韩旺旺站在厨房里,竖着耳朵,听到她爸爸苦口婆心地在数落林娇娥。电话那头林娇娥就像是个乖宝宝,一直嗯嗯个不停。
等韩跃云说完,林娇娥才问他:“女儿去你哪儿了?”
“...嗯。”
“去干什么?她还跟我撒谎,说是要去奥数老师那里练题。这丫头!”
韩跃云回头朝韩旺旺瞥了一眼,含糊地解释道:“想我了,就过来看看我呗。”
“她明天还要读书呢!”
“行了,我让司机明天把她送回去。”
“你就惯着她。”
韩跃云跟老婆又说了几分钟,才挂了电话。
他放下电话,回头见韩旺旺在偷吃酸萝卜,便告诉她:“这是司机送给我的,他家老母亲泡的酸萝卜味道不错,我经常用这个下饭吃。”
“你这生活可真辛苦,天天啃萝卜。”说完,韩旺旺又往嘴里丢了一块萝卜。
韩跃云拿起刀继续切菜,边切边说:“你背着那东西,是怎么过的安检?”机场若查到她包里有粉末类的东西,会很严格地筛查。
韩旺旺说:“我给太爷爷打了电话说了这事。太爷爷亲自给机场那边的人打了招呼。”韩旺旺可以不信任别人,但她是一百分信任太爷爷韩翱宇的。
“难怪。”
韩跃云的厨艺不算好,就做了一平盘酸萝卜炒肉丝,配一个肉蛋汤,便是一顿晚饭。
韩旺旺也不挑食,她吃饱喝足了,见江臻还没有回复自己的消息,不由得有些担忧对方。
韩旺旺又给江臻了一条信息:【喂,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的呢。】
江臻站在海边,他望着悬崖下波涛汹涌的海面,听到手机又响了一声。他低头看完短信,没有回复,直接将微信给卸载了。
他这样的垃圾,没必要跟那样优秀的女孩子牵扯更多。
江臻刚删掉微信,便听到了脚步声。毒蝎子带着他的手下来了。
他转身回头,望着身后那四五个男人。
江臻盯着毒蝎子看了两秒,目光挪到毒蝎子的右手上。他就是用这只右手,开枪射杀了段无恙,将段无恙丢下了这阴冷的大海。
“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喵喵喵,猫来了,叽哩咕噜滚下来。”毒蝎子唱起了歌,调子很滑稽,看江臻的眼也充满了戏谑。
显然,在他的眼里,江臻就是那只上灯台偷油吃的小老鼠。而他,则是那只威风凛凛的猫。
江臻眉头都不皱一下,他听着毒蝎子的歌声,说道:“别唱了,恶心。”
毒蝎子的歌声戛然而止。
他表情惊地看着江臻,这才现江臻长了一张上帝垂爱的脸。“原来木风,长得这么...美。”江臻的容貌随了他的母亲,俊俏的五官有种阴柔的美感。
“都说,木风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今天能见到木风本尊,可真是好大的荣幸啊!”毒蝎子做了一个假装脱帽子的动作,然后对江臻行了一个标准而滑稽的贵族礼仪,“木风少爷,你好,我是毒蝎子!”
抬头时,毒蝎子的眼变了,没有了笑容,有种喋血的阴狠。
“我知道,毒蝎子。”江臻面前这块草地,说:“那天晚上,你就是在这里,亲手开枪打死了段叔。”
闻言,毒蝎子露出了稍显意外的表情。“那天晚上你也在?”他既然在,却能躲在暗处无声地注视着他们犯罪,看样子心理素质很强啊。
毒蝎子是个惜才的人,他突然就不想把江臻逼入绝境了。
毒蝎子对江臻说:“我说木风,你要不要跟着我做事。只要你将东西交出来,答应和我做事,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呵...”江臻呵呵地笑了起来,他嘲讽毒蝎子:“你不应该叫毒蝎子,你应该叫黄鼠狼,给鸡拜年的黄鼠狼。”
毒蝎子听到这话,便对江臻起了杀心。
这孩子还这么年轻就这般有胆识,他不能留他!
毒蝎子手伸到腰后,默默地拔出他的枪。
他抚摸着枪支,轻声轻语地说:“小朋友,把东西给我,我放你走。否则,莫说你今晚走不出这片地,就是你那个如花似玉的妹妹,也别想活下去!”
闻言,江臻不仅不害怕,反而将左边唇瓣勾了起来。“那就试试,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说罢,江臻骤然将手伸到腰后,度极快地掏出枪,没有任何犹豫,对着毒蝎子便是一枪。
毒蝎子没料到江臻这小家伙竟然能弄到枪,一时间没有防备,胸上方便中了一枪。他疼得脸色剧变,咬牙切齿地吼道:“给我杀了他!”
枪这种东西,并不是人人都有的。毒蝎子身后共有四名下属,只有那个脖子上有刀疤的男人拥有枪。
他是毒蝎子的心腹,与毒蝎子有过命的交情。
听到毒蝎子的命令,刀疤男第一时间拔出枪,手刚按下扳机,便察觉到有一道红光瞄准了他面前毒蝎子的脑袋。
刀疤男愕然抬头朝红光射来的方向追过去,便现身后丛林的一颗大树上,躲着一个人。
刀疤男意识到了危险,浑身的毛孔顿时倒立起来,他警惕地喊道:“有狙击手!”怎么会有狙击手!
他们明明搜查过这附近的,明明没有警察的!
刀疤男赶紧将毒蝎子护在自己的身后。刚将毒蝎子挡住,刀疤男的眉心便中了一枪!
刀疤男瞪大了眼睛,从毒蝎子的身旁倒了下去。
毒蝎子的下属都很忠心,见刀疤男死了,而丛林里还藏着狙击手,剩下的三人想的竟然不是逃跑,而是将毒蝎子护在他们的身后。
他们三人形成了一个铁三角,将毒蝎子保护在最中间,不让他受一点伤害。
树上,那人啧了一声,他按住耳麦对江臻说:“哎,你真愿意为我卖命三年?不反悔?”
江臻的耳麦藏在耳心内,听到杀手的问话,他轻轻地嗯了一声,说道:“三年卖命,绝不反悔。”
“好!”
毒蝎子听到了江臻那句话,还没弄明白这人说的‘三年卖命,绝不后悔’是什么意思,便又听到噗地一声枪响。跟着,刚还挨着他站的一名下属,便应声倒下!
毒蝎子瞳孔微缩!
那个杀手,枪法了得!
他们一直在移动,对方还能一枪击中目标,显然是专业的杀手!
毒蝎子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了死的接近。
噗——
又是一声消音枪响,第二名下属也跟着倒下。
毒蝎子的下属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关键是他们倒下后并没有立马死去,而是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剩下的那名下属瞧见了这一幕,心理终于崩溃,他不得不弃下毒蝎子,拔腿就往草丛里跑。
树上的杀手盯着晃动的草丛,他玩味地笑了起来,还学之前毒蝎子唱歌的调子,唱起了小老鼠上灯台。
“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喵喵喵,猫来了,叽哩咕噜滚下来——”
噗——
最后一个‘来’字唱完,杀手骤然开枪,那晃动的草丛突然静了一下,接着便听到了惨叫声。
最后,草丛也恢复了平静。
毒蝎子惊慌失措地望着那片恢复宁静的草丛,死亡的阴影笼罩他的身边,他汗流浃背,嘴皮子都在哆嗦。
“你...!”毒蝎子瞪着江臻,这一刻,他恨不能撕了他的肉,折了他的骨头,将他生吞活剥了!
“你带了杀手!”他怀疑过江臻不会乖乖配合他们,很有可能会跟警方通气。因此在来见江臻之前,他特意打电话跟自己的人询问过,得知江臻并没有报警,毒蝎子才放心大胆地来见江臻。
哪知道,江臻虽没有报警,却叫了杀手!
毒蝎子的伤口里冒出一股股的鲜血,枪口扯得他整个人身体都在疼。毒蝎子有些站不稳,双腿开始软,随时都能跪下去。
但他强撑着意志力,不肯在一个少年的面前下跪。
“小子。”毒蝎子阴恻恻的目光直勾勾地注视着江臻,他有些佩服这小子的胆识,又为这小子的鲁莽感到可笑。
“杀了我们,你就是杀人犯了,你这辈子,不管藏在哪里,你的双手都洗不干净了!”
“年轻气盛可不好!”
毒蝎子说完这番话,见少年目光仍是沉静如水,一点波动也没有,便知道这少年的心性坚如磐石,根本无所畏惧。
这天生是个干大事的人。
毒蝎子才十多岁的时候,还是个小混子呢,哪里有这小子这么狠!
果然是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
“小子,我们很快就会在下面见面的,我等着你来找我!”毒蝎子再也支撑不住,一双膝盖无力地跪在了地上。
他那一跪,像是在给江臻下跪求饶。
江臻蹲了下来,他斯斯文文地戴上手套,然后握住毒蝎子的右手,将毒蝎子捏着枪的那五根手指,一根接着一根用力地扳开。
毒蝎子看着自己的枪被江臻夺走。
江臻将那支枪直接丢到了身后的大海里,他从包里取出一把钢丝钳。一看到那钢丝钳,毒蝎子的身体便缩了一下。
“你要对我做什么!”毒蝎子下意识往后躲。
他不怕死,但他怕被活活虐待而死!
江臻抬起毒蝎子的下巴,他微微一笑地笑了。
这笑起来啊,竟然显得非常的干净天真,像是一个真正的无忧无虑的少年郎。毒蝎子被江臻的笑容瘆得心里毛。
江臻并不是个爱笑的人,他多数时候都木着一张脸,正因为喜欢木着脸,所以段无恙当年给他取了个‘木风’的艺名。
“你就是让人用这种老虎钳子,一颗一颗拔掉段叔的牙齿的。我亲眼看见的,他死的时候很痛苦。”
毒蝎子红了眼睛,怒吼道:“小子,给我个痛苦,一枪杀了我吧!”
“不。”江臻摇了摇钢丝钳,他说:“让人痛快是上帝的事,让你痛苦才是我的事。”说完,江臻便强行捏开了毒蝎子的嘴,用钢丝钳从毒蝎子的门牙开始一颗颗地卸下他的牙齿。
毒蝎子疼得浑身都在抖。
这血腥的过程持续了二十多分钟才结束。
完毕后,江臻盯着奄奄一息的毒蝎子,他说:“这样就好了,你们都死了,我妹妹也就安全了。”
说完,江臻便见到一名青年背着枪从丛林的深处走了出来。那青年穿着作战靴,牛仔裤,短袖连帽卫衣,头上的帽子挡住一头金色的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