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你,最后还得我内疚。什么叫做决裂,你心知肚明。”
这句话,反反复复掠过他的脑海。
决裂,她曾经那张纯净绝美的脸,被自己的那一刀,割分两断吗?
伤他,没错,她当然会内疚。
自己在她心中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她或许已经感觉到了,他会不会有什么所谓的苦衷在?说什么他是她的知己,同样,真正了解他彻底的人,不也是凌络琦吗?
自己在以往经常会做出些让人误会且摸不着头脑,让人无法原谅的事情。
但直到最后,没想到是他在忍辱负重,不过是在暗暗付出。
却不想,这种无畏付出,让对方的压力也太大了。
她对自己的心情是百般复杂,不忍下手,却忍心对自己下手。
因为只有伤了自己,她心中的痛苦,才会减少。
凌络琦,我终究是让你失望了。
你也猜对了,在成全我的欲望之外,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宁愿让你对我恨之入骨,也不愿,成为你心中最深的那道疤。
他回过来,只是淡淡对皇甫炎漨说了这样一句话:“你看到了,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结局,担负起这层爱,要付出多少代价,承受多少痛苦?而这份痛苦,是要心甘情愿承受的,否则,你连一秒也活不下去。”
寒朔抬眼,认真对上了皇甫炎漨凝重的色,继续说道:“就算如此,你也愿意为这段感情去劳累,承受这千刀万剐的痛苦,甘愿一步步走到尽头。那么,你们必然会修成正果。”
他无法确定皇甫炎漨是不是她的良人,但是如果他愿意这样做的话,那他此生无憾。
“你觉得,我会想你那么蠢?放着大事不管,陷入一段无用功的儿女情长,折磨自己?我不像凌络琦,会做出自残这种举动。我本好,你究竟出于何种复杂的目的,不过现在,我也没兴趣了。”
皇甫炎漨的言语句句带刺,每个词眼中溢满了凉薄。
寒朔冷笑,“真不枉费当年令人闻风丧胆,手段冷酷无情的领头人。这样的你,才是你的本性吗?”
“我本性多得很,当然也不会滥用,我懂得分寸。”
寒朔不与他争辩,但他真的对皇甫炎漨有了质疑,这样的一个人,真的能让络儿幸福吗?
心中那份否定,让他越来越焦躁。
“你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情去关注我和凌络琦这烂摊子的事?”
借此,皇甫炎漨对寒朔的讽刺意味更加重。
寒朔平静地看着他,“我不管你们情况如何,但是,如果你不用心去辨别是非,做出伤害她的事情,你会后悔的。”
他已经隐隐感觉到,凌络琦会为他飞蛾扑火。她在谋划一个天罗地网,将一个大局全部包裹起来。
“我从不怕后悔。”
见皇甫炎漨如此执拗,寒朔也不与他说更多了。他口中的是非对错,是真或假都与他没什么关系了。
......
宫粼被一群人带到了一间很大的密室,密室下方躺着无数的尸骸,遍布交错的残骨,斑斑干涸的血迹紧贴着地面,早已融为一体。
熟悉的场景,反复成为了自己的噩梦。
如今,他这是回到噩梦中吗?
意识模糊的宫粼,冷冷地笑了。
双手被扣上了锁环,锁环的洞口系着长长的铁链,他一点点被拉了上去,直到自己被固定在了十字架上。
怎么,这么快就要对自己严刑逼供了吗?
有沉稳却令人心惊胆战的步伐,朝着自己踏来。
寒朔慢慢地睁开眼缝,看着扎缪,“呵,若是能在临死前,看到扎缪的真容,也不错呢。”
“死到临头,性子还是一点没变。”
“如果你要问我什么东西的话,你应该也笃定,你什么答案也问不到的。将我凌迟处死也没有用,我多少凌迟刑罚都吃遍了,还怕你这点伎俩?”宫粼若无其事地讲着,像个没事人一样,完全没有一副死到临头的样子。
“再说了,我今天也死不了。我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算算,我还能活个几天。”说着,他还真掰起了自己的手指头,一根根数了起来。
笼罩在黑纱底下的扎缪,看不出任何情绪。
“跟那群长老描述的一样,还真是个挺话痨的人。你这性格还真是跟宫迎飒一点都不像,我都怀疑,你根本不是他的儿子。”
“难道是你的儿子,荣幸之至啊!那你还把我吊在上面?”
扎缪:......
“你的性格,像极了她。”
“她?”宫粼笑笑,“你是说我麻麻凌珖吧。哎呀,真是烦,所有人都说我性格比较像她。真是的,我就不能做我自己吗?独一无二的宫粼,小飞侠是我也,飞遍......”
扎缪被他气烦了,一声命令道:“来人,将铁烙灌进他的嘴里。”
先烧了那张嘴,话也没有了。
“喂喂喂,别别别啊,你烧坏我的嘴,你还怎么得到你的情报?”宫粼一看脸色都吓白了。
扎缪幽幽看着他,“你不是笃定自己什么情报都不会泄露的吗?”
“我不泄露,你可以套我的话呀!我不要面子的啊,你要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那岂不是很丢脸?你要知道,你现在抓的可是个大人物,很棘手的,你靠自己的智慧,把我的话逼出来,那只能显得你很机智!”
扎缪彻底败给他这些歪理了,继续挥手,示意那群人将烙铁灌进他嘴中。
“喂,我不跟你讲道理了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