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炎漨似笑非笑,讳莫如深道:“不像某人藏不住心事。我们不算友人关系吧,你这个样子难怪要被那么多人追杀。”
“哼。”宫粼冷哼一声,这个皇甫炎漨以往伶牙俐齿的功夫一点没变嘛。
虽然皇甫炎漨表面漠不关心,却把这件事情已经放在了心里,关于父亲的事情,有查一下的必要。
“你是不是,连你父亲名字都不知道?”宫粼突然想到什么,看着他,略微嘚瑟道。
皇甫炎漨:......
没想到这个时候还会被他给摆了一道。
“我没兴趣知道。”皇甫炎漨的脸色冷了下来。
“口是心非。”宫粼这四个字,意味不明地不知道指的什么。
“炎刑。”凌络琦难得地开口了,接着又淡淡道:“不过恐怕你要查这个人的踪迹是难上加难。”
皇甫炎漨瞳色微震,“多谢。”
“没事。”
宫粼夹在中间,莫名感觉一股冷意袭来。
好冷淡的关系啊——
这两人真是——
在他不知道干什么的时候,在看到远在暗处伫立的寒朔时,目光微怔,这个人怎么搞得?
本来还跟络儿谋划得好好的,这趟行程原本他们才是默契最好的一对,谁知道分裂了。
在宫粼心不在焉的时候,皇甫炎漨的目光才炯炯地投注在凌络琦身上。她拿宫粼当自己的盾牌,侧过身子,像是在挡什么。
挡她那受伤毁容的半张脸吧。
这个笨蛋,本来不是受伤得理直气壮吗?现在呢,就不敢见人了吗?
你竟然为了另一个男人自毁容貌。
......
多少也有自己的原因吧。毕竟他对她骂出的那句话有多伤人,他心里是明了的,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她用了最极端的方式。
这就是你的坚定吗?凌络琦!
那,你心里还是很在意我对你的看法吗?
这是不是代表,你心里一直有我?
凌络琦岂会感受不到他的目光,从刚才开始,他一直有关注自己。以前那么多磨难挺了过来,他都是用这种目光,趁自己不经意的时候注意自己。
她一直都知道。
他的目光,都快将她烤焦了好吗?
真是倔强呐,都是倔强的人,他是,她亦是。
凌络琦心中那抹快要殆尽的火焰,不断地在挣扎,在挣扎。
当他走近一步的时候,凌络琦忽然条件反射地躲到了宫粼的背后,强敛下自己慌张的色,小如蚂蚁的声音却带着激烈:“...别过来。”
“络...”他下意识差点将‘络儿’两个字说出来,却生生咽了下去。
不敢面对自己了吗?
以前那么坚强,无所畏惧的她也会开始卑怯了?
宫粼立刻回过来,安抚了凌络琦两下,然后恶狠狠地瞪了皇甫炎漨好几下,“听到了没,离我家小络儿远点知道吗?你这样顶着一副假面孔会吓着她的,真是的,现在负责保护络儿的人是我,不关你的事就麻烦你有多远滚多远!”
“不是你叫我过来的吗?”皇甫炎漨略微凉薄地看他一眼。
宫粼愣了下,接着又像个泼妇骂街似的对他吼道:“怎么,老子叫你过来就过来,叫你滚蛋就滚蛋,还轮得着你来对我说教?滚吧滚吧,别吓着我家络儿。”
凌络琦冷汗直下。
皇甫炎漨:......总算遇到比他以前更蛮不讲理的人了。
看皇甫炎漨一顿吃瘪的样子,宫粼心里就感到痛快,总不能在自己妹妹面前失了威风吧,以后妹妹的最终归宿是谁还得他来把关,谁要娶她妹妹,还得先把他哄高兴了才行。
终于放过他一回,宫粼终于忍不住大喊寒朔一声:“我说你这家伙前面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怂成蝙蝠了?那么喜欢躲在暗处的吗?出来!”
凌络琦简直要给宫粼给跪了,真的是一得意就忘了形,气都不知道该怎么个气法。
寒朔的身影忽明忽暗地隐匿在阴影中,他只是处变不惊说了句,“你这么大声音,就不怕把人给引来吗?资料翻开看都不看,就只知道废话吗?”
“你——”宫粼目中火光四射,正欲上前,却被凌络琦拦住,“我们查资料吧。”
“络儿你。”宫粼其实是有点想帮她出气念头的,但是在凌络琦看来,只是丢脸罢了。
皇甫炎漨深眸微眯,她这是在变相地掩护那个叫寒朔的家伙吗?
顿时,他目光冷冷地扫向了那个匿在暗影中的人,瞳孔愈的深不见底,那虹膜深处所凝聚的旋涡,正是一股无法预言的风暴。
以药为由,肆意轻薄络儿的事情,他早已在心中起了好几阵滔天怒火,若是在以往,他定会亲手杀了这个男人。可偏偏在他起怒火的时候,脑海中另一个声音会讽刺他:你有什么资格?你以什么身份管?
......
该死!
在他想要挽回的时候,她总会不知鬼不觉地将这层关系切断!
可起因,也是因为他!
宫粼哪有心思翻阅什么资料,一页页虽然那么翻着,可都是半秒的度,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倒是凌络琦,终于可以找到一件可以让自己避免尴尬的事情了。她很认真地翻阅着,才得知这些都是以往几十年前的交易档案。
她拼命地翻着,似在寻找着什么。直到最后几页,她才看到了有关凌珖的记录。
她喜极而泣,终于找到了,就好像自己母亲的行事作风历历在目。
关于凌珖的交易档案,条理清晰,可圈可点,批注果断犀利,比现在的她要熟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