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缪为了保护她,废了半条命,无感丧失,之后她在一阵阵悲鸣中彻底崩溃。
她是天煞孤星吗?
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这些苦,她都几乎尝了个遍。
呵呵。
这回,她要让所有伤害过她的人,和所有伤害过她身边的人付出代价。
......
......
在她变得已不像自己的时候,身体像被抽空般,永久停格。
后来,扎缪不知道暗中进行了什么操作,她的身体竟然复原了。
再然后,那个组织以被扎缪所掌控。
......
逆转来得太快,快到她无法呼吸。
直到他们再次正面相见的时,早已物是人非。
他是扎缪,却不是扎缪。
他戴着黑色头罩,周边的气势可以冰冷世间万物。
她在他面前黯然失色道:“这一切起因都是因为我。”
她误会了身边对她最好的人,也伤害了所有对她好的人。
迷惑的人是她,心盲的人也是她,是她傻,是她任性,是她罪该万死,她从诞生到这个世上起,就诅咒了所有人。
这份诅咒,已经衍生到了自己的后代上。
她前生究竟遭了什么罪,让世间所有人无法忍受的痛苦,都夹杂在了她一个人身上。
因为她的思想偏颇,害苦了她最好的团队。
什么九大势力,什么网络组织,这些通通都不应该出现。
“对不起,扎缪,对不起......”她说了无数遍对不起。
黑色头罩里面的面容,仍旧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就好像所有的感情都被剥夺了似的。
可是,她绝望的泪水,似乎唤回了他最后残存的一点意念。
他眼睛动了动,便慢慢将她扶起,淡淡道:“这些最负面的想法,已经吞噬你自我了。”
在他的记忆中,凌珖是个自信乐观,迎风不惧,永远如同朝阳一样滋润万物的存在,光是在旁边看着她,自己就会莫名萌再次努力的念头,无论遇到了怎样的悲痛,都可以重新振作起来。
这才是她最美丽的光环。
可她终究是人,也是俗物,哪怕是天使,也有被折断翅膀的时候,如同她,也会因为一些事而让她永远丧失人格,永远这样带着忏悔,带着不该有的内疚、自责,一身背负着本没有的罪恶苟延残喘下去。
组织的药物,已将她逼到了极限。
而他,也再也没了人类的感情。
他的感情,已被封上了很厚的一层透明屏障,他奋力敲打,却徒劳无货,只能永远眼睁睁看着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却就只能永远的看着,也会永远不会再得到。
“既然如此,那就选择忘记悲痛吧。”
之后,她脑海中,只能存在六十秒的记忆。
因为她每待一秒,就会想起最悲哀的一桩事,既然如此,还不如永远忘却。让空白,代替平安;让短暂,代替快乐。
但她执念太深,她脑海中始终回荡着一切错不在他们,而是自己,可她却想不起这起关键了。
随着时间的推磨,他将再也不能成为最初的雨缪。
而扎缪,也早就成为了历史。
这世上,再无雨缪,也再无扎缪。
他只是一个主宰着黑暗世界的无名之人。
而他的任务,就是替那个组织将他们的野心传承下去。
好在,生前小珖最爱的行业就是科研,而他所控制的组织,就是科研组织。
他将收纳世间无数负面黑暗的鬼才,来创建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
“拜托,不要让我忘记这些,不要——”在梦境反复挣扎中,她一下子从白色病床上坐起,冷汗遍布了全身,她喘着大气,脑海中还迟迟挥不去那个纷乱的世界,还有那曾掌控了自己无数个梦境的血污。
寒厉的死状,成了她永久的心病。
扎缪的扭曲,也成了她死也不愿忘怀的执念。
尽管如此,还存在着很多她所不知道的谜题,这些问题,也就只有扎缪一个人知道了。
梦境混乱而又可怕,她在意识中,似乎朦朦胧胧的想起了许多的前尘往事。
她想好好痛哭一场,却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眼泪也流不出。
她的泪腺,早已干涸。
她不知道扎缪是怎么覆灭那个组织,自己取而代之的,但他一定付出了应有的代价。他明明不愿接管那个轮回,却就像是不能违背天命一样,执行着自己最不想做的事情。
......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这些年来,暗中准备的势力,似乎都成了一片死寂,不过是徒劳无货。
她曾咬牙切齿视为最恨,最应该去死的人,却成为了对她最无私的人。
所有的一切因果,都是她造成的。
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害了这么多人。
她本想平了乱世,给予世界更多的美好,可她的愿望却跟现实完全颠倒了过来,真相还竟如此残忍。
在她完全处于失魂落魄状态的时候,突然有人推门而进,在见到病床上醒来的她时,立刻上前将她扶起,冷冽而急迫的声音向她呼唤道:“珖,你终于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
熟悉的声音,曾令她魂牵梦萦的声音,也是她内心深处最奢望回归她耳畔,却又恨之入骨的声音。
宫迎飒——
当宫迎飒对上她毫无温度的冷眸时,内心一下子沉入湖底。
她失去了对扎缪、寒厉等这些人所有的记忆,可却唯独对一个弃她而去的人念念不忘,这可真是好讽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