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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粼,醒醒。”溪然推了推宫粼,此刻她早已将他身上的仪器拔除,也按照了凌珖所说的步骤执行。
宫粼逐渐醒来,意识还很混沌,他睁开了一只眼,“溪然,你做什么,我已经有点感应到络儿的存在了。”
“任何人都唤醒不了她,只有她自己。既然她已经逐渐有了意识存在,那这就是好现象。你已经找回自己的潜意识了,这就已经足够了,现在命令你醒来,这是你母亲的意思。”
溪然用十分严肃地态度将实况一五一十说了出来,“雪花宴需要你来拖延时间。你是她哥哥,你们本就是一心同体的。”
听溪然这么说,宫粼自然也不是固执到没有理智的人,最后只能靠着自己最后一点意识,一点点,艰难地冲破梦境回归现实。
当他两只眼睛极力睁开的时候,一下子从地上坐起,一手捂着头,此时的意识混沌到他站不住身。
“宫粼,你消耗精力太大,待会儿跟我去另一个实验所配合休息治疗。”
“......好。”宫粼昏昏沉沉道。
他向左看了床上沉睡的凌络琦一眼,现她沉静的睡颜忽然变得痛苦,而后又隐隐担心了起来,“络儿她真的没问题吗?”
“我不清楚,但我相信她。”溪然肯定道。
“我没有在潜意识里与她正面交锋,却看到了有关我和她的部分记忆,也算是,对我的指引之旅吧。”
宫粼自嘲地笑笑,“一直以来,我都没能为她分担痛苦。”
“别这么说,宫粼,你做得已经够多了。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不是所有人都是圣人。如果没有你,光影社已经被幕后人控制,络儿也不会一路这么顺利地完成目标。”
溪然自内心地说着事实。
“可是对我来说还远远不够,她是我妹妹,是我生命最重要的一部分,平日里也只有我能欺负她,别人,休想,尤其是狄尔斯的人。”宫粼逐渐在恢复意识的时候,就想到了妹妹被囚禁的这些年以来,所遭受的虐待,每一项画面都令他痛苦不堪。
“我已经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我一次,又再次眼睁睁看着她危险而救不了。”
宫粼很自责,他更希望自己才是那个被命运安排的人,所有的痛苦让他来承担,不要强加到络儿身上。
溪然生气了,“那你有没有想过凌络琦?换作是她,看到你这么多年以来活在阴暗的角落里受折磨,不敢相认,付出了半条生命换来了光影社的安宁,一直默默承受着这么多,她也会与你一样难受,她也会甘愿自己担下一切,也不愿自己旁边的人糟害。人都是相互的,你并不用内疚什么,你已经拼尽了全力,这就够了。”
她知道宫粼是个随性爽朗,腹黑傲娇的人,所以更不希望看到宫粼这么快乐的人郁郁寡欢。
“对她来说,你是她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信赖的哥哥。所以,趁现在,赶紧去做尽你所能的事情才是正确的。络儿需要你,否则,整个雪花宴都将她视为攻击目标,那么她之前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溪然的这番话,终于还是点醒了宫粼。
是的,已经没时间去犹豫了。
宫粼立即站起身来,最后被溪然带到了另一所实验室进行修复治疗。
在修复之前,溪然问宫粼一句话,“潜意识里,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宫粼默默回答,“看到了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也知道了整个局的幕后人是奎因·索芙特,是个活了百年的怪人,一直研究着一些恶心人的计划。”
“是吗?”溪然暗自想来,可又觉得事情还没这么简单。
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索性不去想那么多,“那就先开始吧。”
“好。”
......
雪花宴那边,由于炎亦烽坐镇,暂时还没有人敢提起有关光影社的事情,大会依旧在持续进行,所谈论的都是有关未来的蓝图变化,以及自己的势力展所向。
但所有人的执行权,都掌控在狄尔斯的权威之下。
人人都要看九大圣主的脸色,否则,谁都不会想到等雪花宴结束之后,他们将会面临什么样的下场。
狄尔斯,早就变成了一个绝对权威性的存在。
唯一在暗中反抗狄尔斯的,就是六大家族与世家三杰,以及九大势力。
全程,只有这些势力并未话。
九大圣主里面的红衣男子,以相当不羁的坐姿,坐在高位上,两脚悠闲地敲在了沙柄上,目光惬意地望向了斜对面最高处的炎亦烽。
炎亦烽察觉到了那名男子的目光,浑身全然一顿,是上次那个令他觉得感觉异常强烈的人。
这个时候,不知哪方势力无意中提到了有关世家三杰的事情——
“只可惜,世家三杰中也只剩下了两家,这竞争可谓是真的残酷,析家惨遭灭门,真是天道轮回。据说,炎家的掌舵人身上还流淌着析家的血呢,不知道炎家是怎么认可的。”
“这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只要你够厉害,就能称王称霸。”
当听到“析家”二字的时候,炎亦烽整个人的眼都降到了零度,他直接挥手下令,“污蔑世家三杰者,没有资格参与雪花宴,带下去,听候落。”
“是。”
“哎哎哎,你干什么干什么?”男人怒了,“你别以为你坐得高就了不起,不过就是个混合这两个仇家血液的孽种,你——”
那人话还没说完,突然脑袋被子弹射穿,当场倒在地上。
雪花宴有祖训,不得见血,但此刻已经有人大胆破戒。
到底是什么人?
所有人瑟瑟抖朝着九大圣主之中的红衣男子看去,那男子眼底不带丝毫温度,只是云淡风轻地吹了枪口上的烟气,道了一句,“虽说,祖训有记载,雪花宴不得见血,但是污蔑任何势力,引起平衡**者,更加罪不可恕,我这,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这人究竟是谁?
如此清楚雪花宴的规矩?
雪花宴百年才开一次举世大会,很多人也并不清楚其中的门第,但也有不少高级势力会花大量时间去查询由来,但资料屈指可数。
这番举动,一五一十落在了炎亦烽的眼里,他目光更加复杂地打量着那名红衣男子,正巧红衣男子也朝自己这边看来,眼不羁淡漠,但虹膜深处,他似是看见了一抹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