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往外看去:”没呢,他在与人说话。”
安芝一把拉住她:”我们从后头走。”
从商行后院这儿绕出去,站在巷弄后,安芝看到与人说话的李忱,瞧瞧走到马车后边,趁着人不至于赶快跳了上去。
”小姐,您认识那人?”
安芝摇头,很快就有了气势,她心虚什么啊,她拿走金樽可是给了钱的,金樽值个百八十两,她当初卖身钱五十两,她给了二百两银票足够的了。
不过心里这么想着,马车在经过李忱身旁时,安芝还是把垂帘给放下了:”把之前准备的账册给我看看。”
宝珠从衣兜里拿出一本卷起来的账册,安芝一路翻到最后,看着上头新添的价,支着下巴自言自语:”一趟去还是有点少。”主要原因还是林家商行这边出去的少,卖的多才能进的多,但金陵城里这么多间商行,总得有额外优势才能吸引客人,比价格便宜这个是行不通的,到最后还容易翻船。
”那就只有找找新东西了。”安芝想到那沉香木,自己做倒可行,说做就做,明日就去找师傅。
很快马车到了林家,安芝进门,先去了林夫人的院子里保平安。
林夫人是个亲厚的人,对安芝的态度与丈夫一样,甚至比他还心疼她,自己两个女儿在这年纪都还在父母羽翼下保护着,她却要承担这么多,林夫人就越发待她好。
好生问了一番出行的事,又叫她陪着喝了汤才放她回自己院子,进屋后安芝让宝珠去各院分东西,在塌上坐了一会儿后,起身走到内室,端起摆在夹子上的金樽放到桌上后,发起了呆。
一年前她在沈大少爷的私库中找到李管事说的金樽后就去了权叔那儿,但研究了好些天都没懂这金樽的特之处,就在她以为除了摔碎没有第二种办法时,父亲留给她的半月坠子不小心滑落到了金樽里面,才打开金樽内的机关。
没来得及感叹这金樽的精巧之处,安芝那时的注意力被金樽座下弹出来的屉子所吸引,摆着的是一把碧玉钥匙和一封书信。
信是父亲留下的,倘若她找到了金樽发现了信,就按着信上所说,去金陵找一个叫林向升的人,那是父亲过去的至交好友,关系紧密,她要在林家住两年才可以回宣城。
父亲没有多说别的事,直到她到了林家后才知道那把钥匙的用处,是用来开商船上的舱锁钥匙,而父亲留给义父的嘱托,是在她找上门后照顾她,教她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