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忱在旁听着都觉得匪夷所思:”这可真巧,大少爷这些年也没停止派人打听,怎么全让林姑娘一个人撞上了。”
安芝一怔,好像是啊,算起来真的是很凑巧。
沈帧眼眸微深:”冥冥之中这件事该是揭晓的时候。”
这话听着像是那意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安芝不免好:”难道沈府一直没有打听到他的下落?”
李忱看了眼大少爷,见他没有反对,便对安芝道:”当初大小姐在外结识这个人时,除了她身边的丫鬟,并没有人知晓,后来是夫人察觉到了,便将小姐关在了府内,这时才知晓大小姐有了意中人,两个人已经结识半年之久,期间大小姐与他有过数次见面,对方并非金陵人氏,是个行医的大夫。”
”老爷和夫人坚决不同意,发配了大小姐身边的丫鬟只留了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奉,将大小姐关在了丽园内派人看守,不允许她再外出,而这孟大夫上门来求见时,也没见他,当时大少爷正奉了老太爷之命外出办事,一去半个月之久,等他回来时,大小姐已经从府中逃出去,与人私奔。”
沈家大小姐与人私奔这样的事是决计不能传出去的,所以只能在暗中搜找,沈家派出去的人并不少,可都是无功而返,偌大的金陵城,这般去打听,多少还是能有点消息的,可愣是像石沉大海一样,找不到人。
之后沈老爷还去了一趟衙门,不能大张旗鼓的查,那就拿了沈歆的画像叫那些守城卫记住,到城门口排查进出的人,如此整整找了一个多月后,沈老爷从一熟人口中得知,女儿在玉明楼。
等沈家派人将大小姐从玉明楼的柴房内带出来时,这件事就彻底的瞒不住了,玉明楼的老妈子拿着签了字按了手印的契约说这已经是卖身了的,玉明楼外还满是看热闹的人,大小姐在玉明楼外疯癫那一场,谁还能拦得住这件事被传扬出去。
在玉明楼外时大小姐其实就已经小产,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醒来后却疯疯癫癫谁都不认得,七年下来,她鲜少有清醒的时候。
”也就是说,你们都没见过孟子书?”
李忱摇摇头,老爷与夫人不屑见,大少爷那时没回来,而门房根本记不住这只来过一趟的人,大小姐疯了不能描述,唯一见过孟子书数面的贴身丫鬟青兰,在帮助大小姐逃出沈府和孟子书私奔后,被夫人责罚,挨不过去死了。
从大小姐口中知道他叫孟子书又有何用,金陵城中找不到这个人,所谓严州老家,他根本就没回去,而是去了胶州。
大海捞针七年,到后来,即便是沈帧还不肯放弃,沈家这些派出去的人早已经懈怠了,两年前孟子书携妻子和女儿来金陵开医馆,挂的又是李氏的牌匾,又如何能认得。
倘若没有安芝这次的碰巧,听李氏的意思他们是打算去京城的,人在金陵都遇不到,离开之后更不用再想。
可越听,安芝越觉得这件事中透着的蹊跷,大小姐身在闺中,寻常时候都不怎么出门,竟是与孟子书暗中来往了半年后才被大夫人发现,而孟子书口中,见大小姐送去的荣家,究竟是谁?
安芝抬起头,他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正要开口,静修院门口那儿涌进来了一群人,安芝一眼就认出了为首的人,沈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