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何皇帝的伴读必须有一位近亲宗室的原因。
秦芳上前,替秦诺带着众人行拜师礼。
礼毕,然后在小太监的扶持下站了起来。只是个简单的礼节,秦芳脸颊就浮起一抹红润。
然后是君臣之礼,蔡太然向秦诺行臣子之礼。
秦诺亲手上前扶起。
这一套礼节下来,讲课才正式开始。
待众人落座,蔡太然开始讲解,今天的课程是《大雅桑柔》篇,这是一首劝谏君王要安民保民的长诗,
不愧是博学鸿儒,蔡太然不仅文采斐然,而且言辞犀利,讲解起典籍来,妙语如珠,让人听着不由自主感觉到信服。
秦诺听着,渐渐品出不对味儿来了。
蔡太然对课程的内容反复讲解扩充,重点围绕着“四牡骙骙,旟旐有翩。乱生不夷,靡国不泯。民靡有黎,具祸以烬。於乎有哀,国步斯频……”引经据典,列出诸多历朝历代因为国君沉迷武勋和攻伐,而导致百姓苦不堪言,流离失所,甚至国破家亡的惨剧。
自己不过是这些天往禁军五卫的营地多跑了几趟,至于吗?
也许是因为自己是打着考察演武堂讲习的旗号,朝臣们也不能公然劝谏,于是只好用这种隐晦的提醒了。
秦诺含笑听着,不置可否。偶尔蔡太然问起皇帝的看法,一概回答:“太傅讲得很好,果然发人深省,朕深有醒悟。”
对这样的好学生,蔡太然也不可能多说什么,御书阁的第一天课程,就这样其乐融融地结束了。
伴读们依照规定散去。
秦诺回去用午膳,下午,他继续按照原定的计划,去了城东的霹雳营衙署。
禁军五卫的大本营和部队都驻扎在城外,而城内的办事衙门则距离不远。
前几天秦诺刚刚走了策营和兵营,今天轮到霹雳营。三家的衙门口只隔着一条街。
闲暇时候秦诺忍不住想,距离这么近,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不会有事没事打起来吗?
与前两天一样,秦诺没有摆开天子仪仗,直接带了几十个侍卫,轻骑快马,微服出行。
霹雳营这边早已经收到御驾即将来到的消息,秦诺抵达门前,远远地便看到跪了满地的人。
霹雳营的统领戴德耀带着两位副统领裴拓和任惊雷在门前率众迎接。
难怪都说霹雳营的平均年龄是五卫中最年轻的,连统领戴德耀也不过三十几岁年龄,眉目清隽,眼锐利。
秦诺到了营地小广场上,下了马,笑道:“诸位将军甲胄再身,不必讲究这些虚礼了。朕只是日常巡查,并不想过分惊扰了诸位。”
众人这才起身,簇拥着年轻的皇帝进了营地。
“留下几位向导,众位爱卿各自忙碌即可。”秦诺简单地吩咐着。
身为皇帝就是这么不自在,到哪里都是一大群人围着,昨天在策营也是如此,自己虽然说了让他们各忙各的,自己随意看看,但是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本来以为今天在霹雳营也是同样的待遇,没想到戴德耀恭顺地行礼应承了,然后,留下任惊雷当自己的向导,拉着裴拓还有一众将领退了下去。
这么令行禁止?画风好特别啊!
秦诺正惊讶着,跟着任惊雷拐过回廊,到了后院,才知道为何众人如此乖顺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