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身体底子好,一觉安眠,裴拓迅速恢复了过来。
秦诺这边,正想着该怎么样继续下一步计划。
这一日晚上,许敏才在替自己将奏折收拢起来之后,并没有立刻退下,反而笑道:“皇上近日看折子到这么晚的时间,也该小心身体啊。勤政也不必急于一时。”
秦诺点头,这两日奏折是有些多,不仅南陈那边的战前部署,主要是北朔雪灾的事情,引发了一系列后续问题。
“早年之间,先帝还是太子的时候,也经常召见崔将军,两人秉烛夜谈,彻夜不眠呢。”许敏才慨叹一声。
怎么提起秦聪和崔骞了?秦诺有些惊讶,崔骞此人……秦诺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生龙活虎地完成了后续的工作,裴拓终于熬到了出宫的日子。
期间秦诺又召见了他两三次,虽然也都熬到半夜,但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让人疲惫。
从霹雳营的衙署出来,裴拓满心轻松。
这一天,在衙署里忙完了公务。不想回府邸吃饭,抬脚转了个方向,裴拓来到富春楼上。
这是他常来的一家酒楼,规模不大,但收拾地颇为精巧,内中菜品和美酒都不错。因为位置隔得近,附近几个衙署的军官经常光顾。
裴拓来得比较早,挑了个靠窗的包间,随意点了几个菜,要了一壶酒,便开始自斟自饮。
回想在宫中的几次谈话,皇帝明显是想要在最近几年对北朔动手的。
一旦开战,想必那个人也不必去和亲了吧。或者就是为了不和亲,皇帝才不惜一战的。
原本以为只是个软弱的家伙,如今看来,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嘛。
随意地想着,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谈话声。
酒楼的包间只是用青竹板隔开的,隔音效果不佳。说话的那一桌,恰好在裴拓房间隔壁,所以听得一清二楚。
“南乡侯真的跟皇上……”
“反正我听内廷服侍的人说的,我家婶娘的母家的一个女儿,在宫中当绣娘呢。”
“听说南乡侯连接几天留宿乾元殿内,跟皇帝……一直到第二天才离开。”
“说不定是军务呢。”
“什么军务能耽搁这么久,你当他是裴大将军啊。再说,霹雳营的军务,大都是戴将军和任副统领在主持,前一阵子任统领也在宫中,皇帝真要问,也是召任统领才对。”
“哈哈,我也听说了,南乡侯几次出来,都眉目憔悴,脚步虚浮,一副精力不足的模样。”
“真看不出啊。”说话的人满是惊讶,啧啧说着。
“没什么意外的,之前先帝在的时候,跟平西营崔统领不也是……”
“嘿,我就是纳闷,南乡侯虽然生得挺好,但眉目俊朗,并不是崔统领那样的绝世容色。”
“你懂什么,皇上不是生得……”
“快住口吧!你不要命了,这是什么话!皇上也是你敢评头论足的。”
……
裴拓一时间有些懵逼,整个人进入了死机状态。脑筋转动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隔壁议论的是什么话题。
自己……和皇帝……
瞬间,他感觉自己可怜的人生观都彻底破碎了。
先是惊慌失措,紧接着一种被冤屈的憋闷感涌上来。
他跟皇帝秉烛夜谈的日子,可都是清清白白的讨论军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