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招揽人心,从春闱允许南陈士子参加开始,朝廷便明确规定,南陈原本的地方功名也是承认合法性的,可以继续参加大周科举。在座的六个士子,其中一半都是在南朝早年考取的举人功名。
那校尉冷哼一声,“少说废话,是要乖乖跟我们走,还是要我们动手请人啊?”
叶旷等人情游移不定,他自信并无奸细勾当,但难保哪个时候一句怨言被人记下,便要追究罪责。战争时候可是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的。
士兵不耐烦了,上来开始拉扯,还未触到几人身体,突然一个士子猛地跳起来,向屏风后面跑去。
是那个圆脸的年轻人,在座上一直沉默居多。此时却突然发难。
士兵们愣了瞬间才反应过来,跟着追了过去。
“扑通”一声,那年轻人从后窗户上跳下去。几个士兵跟着追了下去。
似乎是起了冲突。接二连三的哎呀声响起,同时夹杂着呼喝声。
“拿住他,要活的!”
“抢过他手里的文书!”
“别让他把东西吞下去,快弄出来。”
……
那圆脸书生是通晓些武功的,脱离禁军控制的短暂功夫里,从怀中摸出了一封信笺,双手撕碎试图塞进了嘴巴里。
疯狂地撕咬着,却被禁军冲上来,几个人冲着他的下巴一阵殴打,顿时满脸鲜血。
酒楼上的人都被这个变故惊呆了,很多人压不住好心凑到窗口观望。
同桌的五名南陈士子脸色惨白,虽然他们与这个叫尹德的书生只是泛泛之交,但这种情形被逮住,只怕性命难保。
眼瞅着楼上的士兵都被尹德吸引走了,几乎没人注意这些。叶旷突然低声道:“快走!”
看尹德的反应,绝对是有猫腻,只怕之前说的搜捕奸细并非虚言。
可怜他们几个人,留着这里绝对是要被禁军逮捕当做奸细同党的。一旦进了大牢,各种酷刑不说,极有可能性命不保,甚至连累家人。
而趁机跑掉,他们今天是第一次来这家酒楼吃饭,互相之间不算熟悉,跟那个尹德也只是萍水相逢,只知姓名,不知籍贯,赶紧离开,说不定还能保住一条性命。
五个人立刻分头往楼下溜走。
满楼的人都被街上的大戏吸引了注意力,竟然被他们五个一路逃到门口才发觉。
立时有人嚷嚷了起来。
几个人立刻撒丫子狂奔,虽然是书生,但是这个年头的读书人讲究文武双修,大都通晓些武功。
没多时,五个人都窜进了街市上,混入拥挤的人群中。
后面禁军不肯放弃,一路狂追。
刹那间四周街道一片鸡飞狗跳。
叶旷拼命地往前跑着,只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
正是旁晚时分,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他挤入人群,很快消失不见。
后面的禁军跟着冲入大街上。
在偏僻的巷子里,左拐右拐,终于听着身后的声音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