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这位年轻的皇帝的种种传言,秦诺更加皱眉头。
北朔的新君穆昆,论文治武功,都在水平线以上,只是有一点儿让人头痛,就是他性好渔色,而且男女不忌,在他当太子的时候,就因为这一点儿饱受非议了。虽然北朔民风开放,并没有那么多苛刻的规矩礼节。但这位太子的行为也太出格了。
他在京城东部的庄园中,建起了庞大的后宫。不仅收揽北朔本土的美人,而且搜罗了西域以等诸多地方的佳丽。其中东边的望月宫都是女子,每月上旬,太子驾临此地,与众多佳丽笙歌燕舞,纸醉金迷。
据说京城东部的连天河,在经过望月宫之后,十几里的水域都香气浓郁,宫中美人梳洗打扮的脂粉,倒在河中,让河水都变了颜色。
甚至连内中的鱼儿也不能幸免,京城外面,还有一些渔民捕捉这一段河水中的鱼儿,将其命名为胭脂鱼,在市场上贩售,很多人吃过,表示腥气尽去,只有浓香积聚,妙不可言。
而西边的丹枫宫则是男子,每月下旬,太子驾临,不仅留宿,还经常带着这些人出城行猎游玩,行动时数千人呼啸而过,锦衣华服,貂氅快马,金玉为佩,鹤翎为饰。因此也被京城百姓戏称为控鹤营。
之前磐洛城的钟跃揣测秦诺为控鹤营出身,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这位太子时常会假公济私,安排账下的美人去军中或者地方捞取一点儿功劳,谋个官身。
可以说,这两宫内中美人之多,还在吉武帝的后宫之上。
对儿子的这种行为,吉武帝也非常头疼,曾经数次训斥他,不可耽于美色,更不可悖逆人伦。但太子殿下却丝毫不觉羞愧,反而言之凿凿,认为人生行乐才是第一要事。生命短暂,尘世多苦,有幸生在皇家,以天下妩媚之物为己用,方不负帝王之尊。
关于这位太子的轶事,秦诺也曾经听说过一段,不知真假。在北朔大军平定了西域一个国家之后,穆昆将其王后收为私宠。皇帝训斥其沉迷美色,结果穆昆反驳:父皇您征服了这个多莫国,但是一生一世都不可能踏足那片遥远的土地。那么这个国家征服来,有何用处?但是如今多莫国王后在儿子的后宫里,什么时候想睡就睡,才能感觉到真真切切征服了这个国家。
他一口歪理说得言之凿凿。
吉武帝也是无奈,他对太子虽有不满,但却是毕生真爱的宠妃所出,而且太子虽然好玩乐,却并未耽误国事,交到他手上的任务,都能处理的妥帖恰当,与国事政务也精干老练。所以吉武帝迟迟没有狠下心废去太子之位。
盯着秦诺打量了片刻,穆昆展颜一笑:“听闻雪烈族灵女再现,这是我朝大事,理应广宣天下,同来恭贺。”
秦诺微微颔首,“陛下客气了。”
之前雪烈族全盛时期,灵女继任传承,还真的是万众瞩目大事。几乎所有部族,都会派出使节,带着隆重的贺礼,前来恭贺这一盛事。不过如今的雪烈族嘛……穆昆这句话还真是客气。
客套完毕,穆昆立刻转入正题:“听闻灵女之前在天兴山上展露迹,劈开悬崖,庇护族民从喷发的火山熔岩中逃生,可有此事?”
果然引动有心人的关注了。
秦诺微微一笑,棍模式开启:“信女者,自得永生。”
“永生吗?”穆昆目光闪烁,“真是诱人的恩赐。只是据朕所知,雪烈族当年崇信女,虔诚无比,如今那些虔诚的信徒何在?”
“自然是在往生之世,永远沐浴的荣光。”秦诺回道。
自古以来的宗教,都是差不多的说法。穆昆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朗声一笑。
“朕对女的法力,无比好。灵女可愿意为朕展现一下迹,比如传说中劈断悬崖巨石的能力,或者……将这肆虐千里的火焰黑云消弭化解。”
“陛下可愿意信我?”
“灵女如此圣洁美丽,朕虽然是天子,却也是凡俗肉身,岂能不信?”
这句话隐约有调笑的意味了。秦诺恍如未觉,一脸严肃地道:“只怕陛下所言的信,与渡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