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的戚王料定她不敢拿将士们的性命来拼狠。“怎么?御将军这个表情,是不满意?”
御初虹突然抬头一笑,英华毕露。然后她用了一道命令来回答他。
“三万前军听令,破城墙!”
此令一出,三万处于前军的阴兵整齐一致地迈向城墙,行至城下,双手攀住城墙,然后竟用头颅狠狠的撞向那天下最坚实的城墙。
没有人说话。
城上城下,都无言的看着那前排撞墙的御家军。霎时,天地间只回响着阵阵头盔扣着墙砖的沉闷撞击声。
戚王纹丝不动,笑话,若国贡城的城墙,是当今天底下最坚固的城墙,凭你是天兵天将也休想在那上面砸出一条裂缝。
虽然道理如此,但是从来做事谨慎的戚王还是下令,落巨石。
巨大的石块遮天蔽日的砸落下来,几声无比沉重的闷响,前排的兵士被生生砸到在地。
就在昌**队嗤笑之时,那一排被砸倒在地的兵士竟然又整齐一致地爬了起来,多多少少都有残损,然而他们并没有顾忌自己,而是挺得笔直,攀住城墙,继续执行军令。
昌国似乎有些慌了,巨大的石块再次落下,只是这次再不敢有片刻的停歇,这边用完了,立即补给。哪只那阴兵根本无畏无惧,前仆后继的执行军令。
一排若是再也站不起来了,下一排立刻替上,没有间断,没有犹豫。
因为他们是御家军。
生前是浴血奋战的将士,死后同样是保家卫国的儿郎!
戚王正要下令执行火攻,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晃了晃。
“不好!!”
话音未落,轰隆一声,是催命的声音。
谁能想到,那天下第一坚固的城墙竟然生生被人撞出了一个大口!
“保护王爷!!!”昌**队无疑已经大乱。
御初虹沉了眸子,“众将听令!绕过战死的兄弟,随我直取贡城!”
“杀!!”
霎时间,十万铁骑破城而入,杀声震天。
婼雪再也止不住眼中的温热,凭泪水淌满脸颊,“之后呢?之后怎样了?”
御泽看着女皇充满希冀的眼,心中一阵酸涩。“陛下,我接下来说的事情……你一定要有准备……”
婼雪瞪大了双目,突然伸手不顾君臣之隔男女之别紧紧抓住御泽的双肩,紧张地问:“是初虹出事了?她怎么了?!”
御泽看她双目通红,失血过多导致的苍白脸色似乎又憔悴了一分。想要说的话立刻咽了回去,但经不住女皇再三询问,还是很不忍心地缓缓道来。
原来自从婼雪领兵至贡城城下之时,那戚王就躲在暗处注视着一切。于是他就注意到了婼雪时不时抚上左边胸口的小动作,他很直觉的感觉到这个地方一定藏有什么蹊跷。
直到婼雪被一箭穿胸,那时候有常识的人都不会触动伤口周围,而婼雪却反其道而行,竟然伸手抚上了那片区域,这令戚王完全确定,这个地方一定藏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是让若国女皇连性命都可以不顾的。
战场的突发变故很快就让他看清了真相,那藏在女皇左胸口的东西就是御初虹的藏身之物。御初虹出来的时候很多人都被风沙迷了眼睛,戚王也不例外。别人以为御初虹是从天而降的,而只有他知道,御初虹一直都在女皇身边。
这昌国戚王爷闲暇时最爱读一些闻怪史,知道这件事,其实就是一出“画皮戏”。
古时候曾有方士以人皮作画,画完之后取求画之人的心尖血和在墨中作点睛之用。但凡成功的作品,那人皮上所画之人便会从画中走出,像寻常人一样活生生的立在光天化日之下。
“呵呵,重返人间的鬼魂岂能久留?就让本王再送你上路一回。”
那戚王寻了个时机,浇了一盆冷水在御初虹的身上,主将身死,原本被她带来的三万阴兵也化作了尘土重归地下。趁着御家军军心大乱之际,那戚王不慌不急的命令手下,将那张已经显露出画中人物的人皮呈到了他的手上。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贡城失守,下一步恐怕就是直取京城。
婼雪部署好防线后自己一个人坐在宫城内的摘星楼上,搁在栏杆边的手微微一扬,杯中玉露顷刻倾楼洒下。左胸的箭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初虹,这一杯敬你。”
她低头,看向桌子上四分五裂的人皮,那上面的画像虽已四分五裂,却仍旧栩栩如生。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碰,去相信,那个人还在。
“你这次来的真突然,我都没有准备好你就出现了。你知不知道你出现的那一刻,我有多开心。这些年我耗去无数心力物力,等的就是你完好归来的这一天。”
婼雪说着又酌了一杯,举目望天。泱漭天际,数点寒星,皆倒映在她双眸盈出的泪中。
“每一次,每一次我都没来得及好好看你一面。”她一仰头,饮下杯中露,泪水无声淌下。“这些年我无数次回想起当年送你出京城时的情形,心里都会闷的发疼,后悔为什么没能和你一起出征,那样我们或许就不会分开。”
放下杯盏,她有点踉跄的起身站稳,缓缓走向楼台边沿,华贵的龙袍下摆在地面上缓缓擦过。
“若国怕是将亡于我手……届时城破,我便是大若的罪人。”婼雪阖上双目,顶楼的风吹在脸上并不温柔,寒风拂起她罩在外面素白的披风似是在祭奠这兵败的一夜。她呵出一团白雾,说话的声音带上了颤抖,“初虹,你曾说若国需要我这样的君主,这话,怕是说错了。”
“御初虹说过的话,怎么会错?”
婼雪闻言如遭雷殛,脚下一虚,险要跌落高台之时却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拥住她的双手温柔而坚定,就算脚下是九层高台她也可以完全放下戒备被身后之人拥在怀中。
婼雪睁大眼睛,泪水不止反涌出许多,纵横淌满了脸颊,她胸膛剧烈起伏,心中恍如巨浪滔天,又惊又喜地想要回头看一看身后的人却被人抵住了头。
“不要看,会吓着你。”
“不!我说过,不论你是人是鬼,不论你变成了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初虹,我怎会怕你。”再也不能止住内心翻涌的浪潮,她的初虹,不管成了什么样,都是她心中最挂念的人。
抵在头上的手,仍旧坚持不动。
御初虹声音闷闷的,不似往日精,“阿雪听话,我现在的样子连我自己都不能接受……”连自己都无法接受,又怎能将它呈现在心爱之人面前。若非见婼雪自我厌弃,心志动摇,她怎敢现身于此。
婼雪闻言浅浅一笑,“好,我不看你。这里太高我害怕,初虹抱我进去可好?”
“好。”
御初虹将怀中人小心翼翼地抱回了座位上,然后想去蒙住她的眼睛,却不料婼雪反应极快,一扣一推便将那几欲蒙上自己眼睛的手制住,一回头,一张四分五裂血肉模糊的面孔映入了眼帘。
没有害怕,没有惊恐,有的,只是从脚底透入心底的彻骨痛意。
苍穹之下,摘星楼上,若国的女皇伏在她的将军的怀中痛哭失声。
婼雪颤抖着抚上那已经全无往日姣好的面颜上,心如刀绞。“疼吗?”
御初虹面容一舒,仍旧狰狞万分,然而婼雪却知道她是在笑。
“都已非生人,又怎会痛。其实我倒无妨,只是累了你。”
婼雪摇头,“是我无能,辜负了你的期许。”
御初虹扳过她的身子,让她看若国偌大的宫城,“阿雪你看,若国的宫殿在当今诸国宫殿之中也算是占地颇大的了,这么大的宫殿和若国的疆域比起来,却连百分之一都没有占到。而如此大的地域如今海清河晏,国富民丰,那都是你治下的。你何必妄自菲薄。”
“可是如今空有治国之能有什么用,若国这些年因为国力强盛,边境安宁,对于军旅方面却是有些松懈了,现在昌国欺我若国无良将,压我国境,我却毫无办法。”
“不是还有我么?”
婼雪猛地抬头,“初虹?”
“我答应过你,要一直陪着你的。你忘了?”御初虹佯装责备。
“可是,可是你……”
“古有兰陵王戴面具而战,我可以效仿他。残破的身躯可以用盔甲掩饰,面容也可以用面具来遮挡。”御初虹凝视着婼雪,一张面容虽已毁尽,然而那双眸子却亮的让人不忍挪开视线。“只要我御初虹还在一日,就能为你安邦定国。”
婼雪心头巨震,怔怔对上御初虹的眼睛。谁能想到,她面前的这个人,哪怕是面容已残,身躯已毁,甚至是性命也早已不在,却为了守那儿时玩笑似的一句誓语,从不见天日的九幽地狱重新爬回了人间,为她守护这若国的河山。
哪里还忍得住胸中似要涌出的情愫,她倾身紧紧拥住御初虹,然后听到御初虹在她耳畔郑重的话语,心头堡垒俱已倾塌,只想着这辈子就这么随了她去吧。
“阿雪,如今诸国生变,风云诡谲,若无我在,独坐三尺朝堂之上的你该有多无助。我愿意用我仅存的生命,为你披荆斩棘征战天下。”
翌日,贡城收复。
十一月,祁门关收复,斩杀昌国五员大将。
次年一月,恭河岸边俘获昌国戚王。
次年四月,莫城一带失地全部收复。
次年五月,昌国大败,残兵全部被俘。
婼雪的寝殿内仍旧是九盏宫灯,有宫娥碎步走入殿中。
“启禀陛下,御前锋求见。”
婼雪将攒珠盘龙钗又戴回了髻上,“御泽?他来见朕做什么?”
“小的不知,或许又是为了军事方面的事吧。”
外殿里的御泽有些坐立不安,待见到婼雪之后,心里仍旧在打鼓。这位女皇自从贡城一战之后性情又冷了不少,实在是越来越令人捉摸不透了。
“御前锋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御泽行了一礼,方道:“陛下,昌国的战俘真的一个不留吗?这样做的话恐怕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问题啊。”
婼雪没有立即回答,只静静地看着御泽,年轻的前锋少将被看得浑身发毛。
“陛陛下,您……”
“朕下的旨意,岂有收回的道理。”婼雪淡淡道。
“可是陛下,您不是一直采用仁政么?”御泽终于鼓起了勇气,质问面前的女皇,“杀战俘这样的事情,陛下就不怕有违政德?”
婼雪见他御前失仪倒也不在意,“比起这些,我更怕失去初虹。”
御泽愣了,“表姐?”
“昌国此次的军队,都知道一个秘密。”婼雪寒着一双眸子,里面像冻了数尺的寒冰,幽深地让人发怵。“那是克制初虹的秘密。朕身为若国国君,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这个秘密带回昌国,继而传遍天下呢?”
“可是,贡城一战到今天已有半年,这个秘密怕是早就让昌国知道了吧?”
“不可能。”婼雪直接打破了他的疑虑,“戚王和昌国朝中的几位王爷关系并不亲厚,这种攒在手里可以保他一辈子的秘密他是不会轻易公开的。至于军队中人,更是不必担心。昌**纪甚是严明,只要主帅一声令下,莫有不从者。”
御泽总觉得面前的人似乎不再是自己从前认识的温柔的姐姐了,他问出了此行最后一个问题,“敢问陛下,若是这个秘密已经传遍了整个昌国,您是否……是否会……”
婼雪没有回答,但是御泽已经从她的眼中读出了答案。
御泽走了。
宫灯明明灭灭,婼雪一个人静静的立在原地,似要融入这一片昏暗。
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御泽,你看错我了。
为了保住初虹的秘密不被人发现。我只能这么做。
我是一个很任性的人,为了初虹,我什么都可以做。甚至是,杀死原先的自己。
龙椅四四方方,无所倚靠。千古帝王路,终究都是寂寞的。
初虹,有你陪伴在侧,婼雪何幸。
“她真的杀了当时所有战俘吗?”
“真或假这么多年过去已不易考,不过她本质定还是善良的,这一点改不了。因为那是御初虹的心愿。”
“哦……”
看着年少的君主垂下的脑袋,国师不觉轻笑,“怎么?还有什么问题?”
“有啊!就是关于御将军的画像的!那个仪笙大师的意思不是说用人皮作画,要是没有所托之人的心尖血混合墨汁,即便画出来了人也不会活吗?那个御初虹——额,御将军怎么活过来的啊?”
“许是因缘际会吧。”
“哦……啊!”年少的君主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一拍桌子,倒把正品着酒的国师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国师无奈。
“我刚刚想到一个问题!!那个御将军的画像是谁画的啊?画像好像蹭的一下子就出来了,那个仪笙大师不是拒绝了皇姑婆,当时没有作画么?”
国师闻言意义不明的一笑,放下酒杯,拿起置于一旁的羽扇轻轻摇了摇。
“你怎知他没有作画?”
麟阁外月明星稀,亘古不变。
在那挂着万千忠将英像的阁楼中,有一副画像最为特别。画纸触手生温,细腻绵滑,那纸上所绘的是一位女将。跨着玄金战骑墨云驹,持着惊风沥雨斩将刀,勒着赤锦缀玉金抹额,高高束起的马尾迎风而扬。尤是嘴边那一抹笑意,端的是英华飒飒,风采卓绝。
这幅画应该还可以保存很久吧。
阿雪,我知你最放心不下的是什么,我会帮你继续守护这若国的河山,直到……我再也不能守护的那一天。
——麟阁先画美人图·完—— 一、被玩坏的国师(上)
“师父师父!不好了!”
仪笙大师对自家徒儿这种莽莽撞撞的性格很是头疼,放下画笔问道:“你做什么?”
小徒弟哆哆嗦嗦回答:“皇上领了七万人马把咱们的院子围起来了!”
仪笙郁闷的看着自家大门外骑着流云驹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婼雪,很是头疼。
“女皇陛下,您这是要做什么?”
婼雪莞尔,这个样子在仪笙的眼里明显是来意不善。
“大师莫要害怕。”
不怕才怪啊!要是我领着七万士兵冲你寝殿门口去你怕不怕!仪笙腹诽。
只听那女皇金口又开,“朕也就是想问大师借瓶修补人皮的胶水罢了。”
“哎呀师父!!师父您怎么晕倒了!”
二、初雪明虹
婼雪看着完全修复了的御初虹,欣喜不已。一双手在御初虹的脸上流连不去。
御初虹有点委屈,“原来你喜欢的只是我的脸。”
婼雪一愣,“不,没有啊。”
“你骗我,父帅在我小时候就告诉过我,长得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婼雪如遭雷殛,“初虹你怎么了?!”
御初虹自顾自走到殿门口,坐在地上仰头看天,一张脸上尽是自嘲的色。
婼雪见御初虹不理她,无辜的睁大了一双美目,无措的走到御初虹身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初虹……”
“嗯?”
“你听我解释!”
“不听。”
婼雪惊呆了,她觉得一定是仪笙给她的胶水有问题!好家伙竟敢戏弄朕,明天再带兵去你宅子上,吓不死你!
正回过来,猛地被眼前近在咫尺的脸下了个正着。
“初初虹!”
御初虹嘴角一斜,“解释啊。”
“我我我……”婼雪差点咬了舌头,这是怎么了!好歹她也是朝堂上杀伐果断的一代君主,将过息国使臣,激过昌国敌帅的!怎么到了初虹面前,就这般无用了。
在御初虹的逼视下她节节后退,整个人都被罩在了御初虹的阴影下,“初虹,你别这样……”
“我怎样了?”御初虹贴的更近了些,看着身下人儿一双眼睛像极了小时候受惊的样子,心中无比愉悦。这么多年风云变幻改了她的外在却没有泯灭她的内心,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她仍旧是自己的阿雪妹妹。
婼雪一颗心剧烈跳动,她觉得御初虹好像是真的生气了,有点紧张地把手扶上御初虹的肩膀,弱弱出声,“都喜欢的。”
御初虹佯装不解其意,“什么都喜欢的?”
婼雪羞红了一张脸,不安地扭过头去,语气中带了一些别扭,“就是…都喜欢啊。”
御初虹轻笑,顺势俯身下去,将人前尊贵的女皇压在了地上,一只手扶住她的头,以免寒气入体。只是话语中还不打算放过她,“这样的,也喜欢?”
婼雪半嗔半羞瞪了御初虹一眼,“初虹…”
“地上这么凉,要不要我抱你起来?”
这句话像极了小时候把小团子一般的婼雪抱到高高的树上然后自己跳下来看着害怕的婼雪嗷嗷哭时候使坏的话,“树上虫子多,要不要我抱你下来?”
婼雪这才反应过来,“你!你欺负我,不要理你了……”
这话说的极其幼稚,但御初虹听得非常顺耳。心情大好地一把捞起婼雪横抱在怀,步入内殿。
绕过屏风的时候,御初虹有意无意看了一眼那屏风上所绘的景色,雨后初晴长虹贯天,磅礴气象当是出自大家之手。
嘴边缓缓扬起的笑意再也遮挡不住。
三、被玩坏的国师(下)
“师父师父!不好了!”
仪笙大师对自家徒儿这种莽莽撞撞的性格仍旧很是头疼,放下画笔很无奈的问道:“你做什么?”
小徒弟哆哆嗦嗦回答:“护国将军领了十十十万人马把咱们的院子围起来了!”
仪笙郁闷的看着自家大门外骑着墨云驹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御初虹,很是头疼。
“御大将军,您这是要做什么?”
御初虹展颜一笑,这个样子在仪笙的眼里明显是来意不善。
“大师莫要害怕。”
不怕才怪啊!先是你家皇帝,现在又是你!要是我领着十万士兵冲你将军府门口去你怕不怕!当初就不应该一时手痒心软把你画出来!仪笙十分懊悔。
只听那御初虹朱唇又启,“我也就是想请大师帮个忙罢了。”
仪笙背后渗出了一层冷汗,“何事?”不管什么事,一定没好事!
“如今咱们若国正需一名通门遁甲的国师,不知仪笙大师可有入仕宏愿?”
仪笙想也不想就拒绝,“没有。”
“哎~国师不要这么快拒绝嘛。”
仪笙不打算理她,哪有这样求贤的,这确定是在求贤不是在逼迫吗?!
“国师要是不答应,我可就要告诉大家一件事了。”
仪笙不以为意,“什么事啊?”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他突然反应过来,“我还未曾答应,国师什么的还请将军莫要乱叫!”
御初虹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一甲子之前,有一位通晓画皮之术的画师因寿命将至,遂将画皮秘法皆写在了给了她最得意的画作上,那副画作经主人心尖血点睛日渐通灵性——”
“哎呀师父!!师父您怎么晕倒了!”
若国俊美似画中人的国师喝醉了酒歪倒在床上,年少的君主在一旁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地听着国师大人的碎碎念。
“你皇姑婆,嗝~还有那个御初虹……嗝!都不是好人啊!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