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了!”
“那么,等会我去冲击对方的阵型,吸引对方的注意,你伺机而动。以你的刺杀手段,应该能有大收获吧?”
连山的眼睛豁然瞪大了,他难以置信的望着对面的紫衣女子,仿佛不敢相信这句话是真的。
她主动要求去牵制敌人,然后给自己制造必杀的机会。
她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又为什么会那么信任自己?
不是说仇敌吗?如果自己没有按照预定计划出现,而是坐视她一人陷入重围会怎样,她就没考虑过这一点吗?
这是他从未体会到的一种经历,这种感觉,也让他措手不及。
“不!”他剧烈的摇了摇头,内心的骄傲让他无法接受这样的提议:“我去牵制他们,对方归根结底是为我而来的!”
他的反应,其实根本就没有出乎她的意料。
在外界无数人眼中,斗奴班摩都是个残忍狡诈的魔头,这种人必然是自私冷血的。然而她知道,那二十岁的外表下,潜藏着的是一颗孩子般的滚烫之心。
他其实……是渴望被信任。被温暖,被保护的啊!
她弯起嘴角,露出了一抹迷人笑意:“正因为如此,所以才能由我去啊。”
“为什么!”
“对方并不认识我,我的出现,固然会引起注意,却也可以趁机抢先下手。解决掉对方阵中某些重要人物。”
“可是……”
他能明白她的意思,自己一旦出现。敌方会提起十成十的警惕,毕竟自己的偷袭刺杀手段,一定早已深入敌方所有人的心了。
而尹漓不同,光是她这副容貌,就会让许多人不自觉的生出某些绮念了,更何况她说得没错,她确实还不是对方的目标。
她出场的话,机会是要比自己多得多。
“可是很危险?要对我的实力有信心哟,我可是对你很有信心呢……”她忽然探出左手。轻轻摸了摸他头顶的乱发。
她能看到他眼内闪过了转瞬即逝的惊慌和抗拒,以他们的关系而言,这举动未免太突兀。但最终,他还是一动未动的任由自己做完了这一切。
如果这一幕被当年剑宗和十方楼那些人看到,只怕会感到极度的不可思议吧,他们一定想不到,他会有这么‘温顺’的时候。
呵。相比于林四,他在某方面真的是白纸一张啊,自己可以随意在上面涂抹色彩。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恐怕会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对自己的怀疑吧?
不,换成那个人,自己做过的那些事。以及动机,只怕早就被他猜出来了。
世事确实很妙,想不到自己和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联手,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实现的。
……
这个计划,是那般的简单直接,仿若儿戏,然而也要看是由谁来执行。
尹漓的实力本就比对方阵中最强的真焰派掌门还高。而藏在暗处的连山,从来都是最危险的。
两人的应变能力都是一等一的,而当他们选择联手时,发挥出来的战斗力远非简单相加那么简单。
他眼睁睁看着她直直走向对方的埋伏圈,亲眼目睹了她被十余名破境弟子以及一名天境高手围起来。
那一刻,他的心都快要蹦出胸膛了。
他忘了,她其实比自己还强。他险些失去了身为一名刺客本该具备的冷静,也忘了他自己面临过的危险比这多得多。
他就那么死死看着她,看着她在人群中谈笑风生,看着那些人一步步向她靠近。
直到某一刻,她忽然抽出了镰刀。
那一刀是那般快,快得差点让他也无法捕捉到轨迹。紫色的光芒瞬间洒满全场,遮掩了每个人的视线,她对面那名天境高手的心口喷出了漫天的鲜血。
随后,人群之中响起了惊叫和暴怒的呼喊之声。
不知多少人从暗处冲了出来,只怕有不下两三百人吧……
他看到她在人群之中挥刀,她的身形曼妙无比,她的步伐迷离若雾,她的战斗宛若一支优美舞蹈。
然而事实上,真正面对她的人才会明白,她的作战风格有多么张狂霸道。极具压迫力,几乎每一刀都在攻击,仿佛完全就没有考虑过自身的安危。
他紧紧握着剑柄,手指仿佛都要深陷进去,然而他并没有出手。
因为,附近另外两名天境高手还没有来得及赶过来加入战圈。
现在自己出手,无法达到最大化的战果。她说了,她对自己有信心,自己又怎能让她失望?
直到某一刻,当真焰派掌门太炎和另外那名天境初期长老终于怒吼着冲进场内时,他才终于无声无息的滑动了自己的身躯。
再坚持一会,一会就好!他心内虽然在咆哮,整个人却已经陷入了极致的冷静之中,毕竟刺杀已经是他深入骨髓的本能了。
呲!
他的剑从地面弹了起来,近乎闪电般抹过了那名天境初期长老的双腿。
他当然很想直接给对方来个一剑穿心亦或开膛破肚,但他明白自己办不到,那毕竟是天境高手。如果太过贪心,只会前功尽弃。
那名真焰派长老剧痛攻心,他做梦也想不到地上横躺着的那十几具尸身之中,竟然不知不觉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失去了双腿的他,在这场战斗中简直就是被提前宣判了死亡。
下一刻,所有人一直在等待和寻找的斗奴班摩从地面一跃而起,悍然杀入了人群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