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言哑然。
“这个戒指是我上大学的时候送给她的,不值什么钱,可是她很喜欢,说是我送她的第一份礼物,死都不会摘下来。”他忽然就闭上了眼睛,似乎回忆让他很痛苦,“真的是,死都没有摘下来!”
后来的事自然不用说,是他摘下了戒指,然后戴在了他自己的尾指,而后来,又不小心遗失了,满街的寻找着他丢失的那份爱。
人已经不在了,他不能再让这唯一的念想不见了,所以,她误打误撞帮他找回来,他就这样的认定了自己。
这一切……未免也太戏剧化了一点。
曾经,她以为他们两个人是上天的注定,注定会在一起,注定是一场美丽的邂逅,是一场缘分的开端,然而当知道了这一切以后,才知道,他早已心有所属,而自己的出现,不过是一种情感的寄托或者转移罢了。
收回戒指,他再次睁开眼,已经恢复那个冷静又自持的裴斯年,“好了,都已经过去了!无论如何,我不会让那样的事再重演一次,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握紧她的手,然而他却忘了,他的掌心里还有那枚戒指,硌在两人的掌心之间,生疼!
——
夜已深。
瑾言翻身看了看睡在一旁的裴斯年,他已经睡着了,容颜沉稳,安静的像个孩子。
其实在她眼中的他,和在电视上看到的是不太一样的。
电视上或者新闻里的他,冷静、果断、睿智,但是又拒人于千里之外,跟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感觉差不多,可是等真正走近了他以后,会现他其实也会孩子气,也会情绪失控,会有喜怒哀乐,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
他在述说他留学时候的爱情,一定都没有觉,他眼睛里的憧憬和喜悦,那个时候的他,一定是很幸福的,可是现在呢?
现在他变得敏感,变得淡漠,封闭包装了自己,不再似以前那么的简单了吧。
他说会保护自己,是真的因为爱,还是因为害怕过往的那件事再重现?
可是……蒋颖真的不像是那么恶毒的人啊,难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太多的问题萦绕着她,只觉得心绪难平。
最重要的是,她心底始终有一股酸涩的滋味萦绕不去,让她如鲠在喉,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跟一个死人计较,可是只要想到他们的开端是上一段的结束,甚至还未结束,就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插足者,甚至是一个替代品。
裴斯年的睡眠并不深,微微一动,睁开了眼睛,然后就抓住了她避闪不及的目光。
“还没睡?”他坐起身来,将她往怀里抱了抱,然后盖上了被子。
“可能不是太困。”勉强笑了笑,不想让他担心,他已经够烦了,不想让他更烦。
“是不是我晚上说的那些吓到你了?”就算她不说,他也敏感的察觉了。
摇了摇头,她偎在他的怀里,试图转移话题,“我们的婚礼是不是快了?最近很多记者在打我的电话,都快打爆了,洁姐在帮我应付着。”
“这是她的分内工作!”
“话虽如此,可是到底婚礼在哪里举办?难道你连我也要保密吗?”她忍不住问道,“你不告诉我在哪里,到时候怎么让小容来做我的伴娘?还有,宾客们的请柬我也看到过,你也没有写地址啊,让人家到哪里去?”
“怎么,怕我把你给卖了?”他打趣的说,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就算卖了,我也要知道被卖到哪里吧?”
他却只是笑了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叶瑾言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也从他的怀里坐直,抿了抿唇,“你就不怕我逃婚?”
哪儿有这样的,什么都不告诉新娘子,除了婚礼的时间,别的例如地点,要怎么办,会来多少人,自己需要做些什么全都不知道,他就不怕自己这个新娘子后悔了,临时逃婚么?就这么有自信么?
孰料,她这一句话一出口,他却忍不住大笑出声,“你不妨逃逃试试看!”
逃婚?他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她敢逃,他就敢抓!
扬了扬眉,看着他一副笃定的样子,信心满满,他似乎永远都是那么的自信心爆棚,好像任何事都逃不脱他的掌握,或许是他太怕掌握不住的那种感觉了吧。
叶瑾言一定不知道,她此刻的样子真的是让人心醉。
晶莹的眸子,带着点俏皮倔强的光芒,漫天的星辰似乎都碎在了里面,揉成璀璨的流光,裴斯年只觉得心念一动,翻身就将她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