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颖面色并未有任何的变化,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嘲讽,她颔,“是,你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可我并没有继续反对你们,你们还不是在一起了?”
那是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你是什么样的人,不再受你的管制!心里如是想,但是他却没有再说出口。
“我之所以反对你们,是知道她一直在利用你,她不过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跟你在一起,也是因为裴家的权势,这样的女人,我怎么可能容忍她进门!”
“不可能!”坚决的打断了她,裴斯年的语气是很肯定的,“我们是在学校认识的,我在德国留学的时候,她根本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外面的人也根本不知道我是皇图集团的人,她怎么可能是贪慕虚荣,人都已经死了,你还要抹黑她才甘心吗?”
苦笑了一下,他的反应似乎在她的预料之中,蒋颖说,“看,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跟你说的原因之一,因为你根本不会相信。”
“如果让我相信,你就拿出证据来。我不会偏袒任何人,可是你这样的空口白话,我怎么相信?”裴斯年一字一顿的说。
一旁的裴斯业道,“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让妈上哪儿给你拿证据,当初的证据也都没了,就像你说的,人都死了,难道让死人对证?就算找出证据,你也会觉得那是假的,因为你打从心里,就没有相信过妈!”
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瑾言觉得每个人说的都有道理。
她能理解蒋颖,直觉上感觉婆婆不会是撒谎骗人的,可是她也能理解裴斯年,谁也不会相信自己的爱人会是那样的人。
此刻的她,只能沉默无语,当成个透明人一般,最好完全消失存在感,安安静静的听着就好。
“好,那我们不在这个问题上争议,就算她是真的贪慕虚荣,就算她真的只是为了钱接近我,就因为这个原因,你就一定要逼死她?!”
似乎藏在心底这么多年,想问又问不出口的话,终于说了出来,他脖子上的青筋都突显出来,整个人是暴怒的状态。
然而,这样暴怒的裴斯年,却莫名的让瑾言觉得安心很多,总比隐忍不的他,要好上太多,起码是情绪上的一种宣泄。
“妈没有害死她!根本就跟妈没有关系!”裴斯业也吼道。
突然之间,似乎就变成了是在比谁的嗓门大。
“那你告诉我,是谁害死了她,是她自己,还是我?!”
兄弟俩的对峙,让气氛再次僵持。
“我累了。”裴尚川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去歇息了,你们慢慢聊!”
撑着拐杖站起来,身形显得有些蹒跚,瑾言连忙上前搀扶了一把,“爷爷,我送您上去吧!”
慢慢的点了下头,裴尚川没有拒绝,一步一步的往楼上走,走到楼梯沌转角的时候,瑾言特意扭头往楼下看了一眼,一片死寂,依旧没有人开口,似乎大家都在喘着粗气,似乎大家都在稍作休息。
一直送爷爷回到了房间里,伺候他躺下,又拉上了被子,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被裴尚川拉住了手,“瑾言啊……”
“爷爷。”看着他,眉宇间充满了困惑。
“爷爷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今天这件事,怕是不弄个水落石出,是不会罢休了。不管最后怎么样,爷爷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顾三儿,这孩子其实什么事都埋在心底,他其实没看上去那么坚强!”裴尚川是语重心长,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背说道。
瑾言愣了下,旋即点点头,“爷爷我知道。您放心好了,我会尽量不让他们吵起来的!”
“唉!”叹了口气,他躺下来闭上眼睛,“希望今天晚上,能让一切都终止,一切都重新开始!”
她也不是很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将被子替他拉拉好,然后拧灭台灯,这才悄悄的出门,关上。
脚步顿了顿,她沉默了一会儿,感觉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朝着楼梯走去。
楼下似乎时间静止了一般,跟她上楼之前没有什么差别,大家都没有说话,甚至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都没有动。
听到脚步声,蒋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睛红红的,“爷爷睡着了?”
“嗯,休息了,我们声音小一点,别吵到他老人家!”比了一根食指在唇边,她轻声的说。
“既然今天摊开来了,要说就说个明白。”裴斯年挺直了脊梁,扬了扬眉梢,“别的问题我都不想追究了,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小芸,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件事已经缠了我足足五年了,我不想再为这件事儿疑疑鬼了,如果你真的为我好,给我一个答案!真实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