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逃得了吗?”白岗矛头转向,“我来问问你,你家在何方,父母姓谁名谁,家里有几口人,有多少资产,你自己以何为生,凭什么来娶我家小如?!”
一连串的问题,每一个问题都是咄咄逼人,直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爸!”跺了跺脚,白亭如吓坏了,生怕把他吓的直接退缩了。
洪瑛却是伸手拽了拽女儿,示意她不要开口惹怒自己的父亲。
微微抬起头,裴斯年目光清澈,“我受过伤,不记得以前的事,也不太记得自己的家在哪里。我只知道,从我醒过来的时候,是小如救了我,一直照顾我,她对我无微不至,她为我付出了很多,如果我不能照顾她,不能回报她,将是我一辈子的遗憾。我会好好的对她的!”
“就凭你一句话?”扬起眉梢,白岗审视的问道。
“不,还有我以后的实际行动!”
他显得很坚定,眼也不曾躲避,这番话白岗听进去了多少,白亭如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感动坏了,感动的直掉眼泪。
略点了下头,白岗道,“好,好!好一个麻利的嘴皮子,怪不得能哄得我女儿连自己的家,自己的父母都不要了!”
“爸,我哪里有不要你们了,我这不是怕你为难人家!再说了,我们也没打算不告诉你们,本来就一定会让你和妈参加我们的婚礼的!”将脑袋靠在洪瑛的肩膀上,她撒着娇说道。
虽然撒娇这一招对白岗未必有效,可对自己的母亲,却多少还是有点作用的。
洪瑛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抬头看向丈夫,“好了!一回来就大雷霆,不管怎么样,女儿要嫁人了,总应该开心一点!”
说着,又看向白亭如,“婚礼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还没准备齐全的地方?”
这样说话,也就是松口了。
白岗道,“谁说我同意他们结婚了?!这样身份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人,怎么能娶我白岗的女儿!”
“爸!”白亭如着急的叫道,“他没有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他……”
后面的话,却是说不出口了。
“他怎么了?”狐疑的看向她,白岗道,“你倒是说啊,他既然没有不明不白,那他究竟是什么人?”
咬了咬唇,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父母。
倒是裴斯年道,“我和小如从小就认识,虽然我记不太清了,但是我知道,小如一定没有骗我。”
“笑话!”白竹宇嗤笑一声,收起手机到口袋里,斜睨着他,“小如四岁以前都在容城,后来我们全家移民加拿大,你是在哪里跟她认识的?这里?还是加拿大?”
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小如小时候的朋友我可都见过也人的,我可从来不记得,我家什么时候有一位姓方的朋友。”
“姓圆的都没有!”不无讥讽的说道。
“我的朋友,凭什么要你都知道!”白亭如有些恼羞成怒了,“妈,总之我保证,阿耀绝对不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您放心,我自己的终身大事,我心里有数。”
“你有什么数,你有数就是跟父母都不用说了!”
洪瑛深深的看了裴斯年一眼,微蹙眉头,“我怎么听着你这声音,跟上次好像不太一样了,嗓子哑了?”
“是有一点,可能水土不服吧。”裴斯年回答道。
“没用,哼!”白岗对这个女婿是怎么都瞧不上眼,哼了一声,转身朝着楼上走去,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留了。
“爸爸,爸——”叫了两声叫不住,白亭如急急的回头,“妈,你看看爸啊,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洪瑛轻叹一声,“你也是!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通知我们一声,你爸这是在气头上,你等过两天他消消气!”
再看了看裴斯年说,“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我跟小如说会儿话!”
拉着白亭如的手,“妈妈也好些日子没见你了,过来陪我聊一会儿。”
她牵着白亭如往楼下的书房走,白竹宇起身晃着跟过去,洪瑛瞪他一眼,“你跟过来干什么?”
“我也好久没见妹妹了,跟妹妹叙叙旧,不行啊?”他颇没正经的说道。
可洪瑛却不许,“什么都有你的事,玩儿你的去!不是早就嚷嚷着无聊?要不去看看你爸,他还在火头上,好好劝劝他。”
“我不去!”白竹宇说,“这当口让我碰钉子,我又不傻!”
“那你也别跟过来!”洪瑛警告了一句,这才拉着白亭如进了书房。
关上房门,又走过去将窗帘拉了起来,才看向白亭如,一本正经的说,“你倒是跟我说说,这个方耀,究竟是个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