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能是边上酒吧的侧门,摆放了几个垃圾桶,还有一些零碎的杂物,而那个侧对着他们的男人身形,真的很像是裴斯年。
白亭如下意识的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洪瑛却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别冲动,你再看一看!”
“你让我怎么不冲动?!”她急急的说,再扭过头去,却愣住了。
刚才太着急,而巷道里的光线实在是有些昏暗,所以没有看清,他的对面还站着一个人,而那——是个女人。
眯起眼睛仔细的瞧着,白亭如惊叫一声,“怎么会是她?!”
“看好戏!”洪瑛还是那样面色平静的,淡淡的说。
——
裴斯年靠着墙,手里夹了一根烟,微敛眼眸。
就算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他身上的气质依旧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凌然众人。
烟雾缭绕,红光忽明忽暗,这样的暗巷,这样的他,仿佛与周边形成了一个隔绝的空间,谁也融入不进去。
忽然,一只手从他的指间抽走了烟,随手丢在地上,脚踏上去一踩,一捻,灭了。
手指落了个空,他怔了怔,透过烟雾看过去,唇角微翘,笑了笑,“裴太太。”
“你也知道我是裴太太,还会这样叫我裴太太,那你这么做,又是为什么?”瑾言看着他的脸,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无论从眼睛,到鼻子,到轮廓,都是完全完全不同的,可是,为什么看着这张脸,她的心会那么痛,会那么的紧窒?
“抱歉,你的意思,我不太明白。”手指空了,他便垂了下来,一条腿微微屈起撑在身后的墙上,显得那么的随意。
“现在只有你我,没有别人,难道你还是不肯对我说真话吗?斯年!”她唤了一声,心尖颤了颤。
眼睛里隐约有泪意,就这样盯着他,等待着他的回应。
他脸上明显怔了怔,有一瞬的茫然,旋即又笑了起来,“我想起来了,这个名字,应该是你过世的丈夫的名讳吧。裴太太,我想你弄错了,我是方耀,并不是你所以为的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弄错,坦白说,我见过尊夫的相片,并不像,如果说声音……那我只能说,裴太太您太有想象力了,你……”
陡然睁大眼睛,没想到她会突然扑上来,直接印上自己的唇。
虽然,仅仅只是印在他的唇上,并没有深入,可那温热的触感,却是扎扎实实的。他的心仿佛被狠狠的戳了一记,所有未出口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叶瑾言的心狂跳不止,她知道自己此刻的举动是冲动的,甚至是疯狂的,可是她太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了,这样的折磨实在让她难以忍受。
飞快的离开,退开些距离,眼睛如星辰一般熠熠生辉,盯着他的眼里充满了期待,“你还说不是?!”
抬手,轻轻的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裴斯年低低而尴尬的笑,“裴太太,你一向都是这么奔放……而固执的吗?”
“你——”
“作为一个男人,我可以不介意你刚才对我造成的骚扰,可是如果让我的未婚妻看见了,只怕她会误会的。这样不好,我体谅你失去尊夫的心情,但是希望不会再有下次了!”他声音很淡,但是很清冷也很疏离,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冷,瑾言的心一阵刺痛。
她咬了咬唇,敛去满满的激动色,点了点头,“好,就当方才是我冲动了,对不起!那我倒是想问问,既然你执意做这个方先生,请问您的未婚妻在哪里,您在这里,又在做什么?”
“这恐怕,不关裴太太的事。”他轻咳一声。
“如果我能帮到你呢?”瑾言扬了扬眉,在他诧异的目光中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尴尬,想要进月白,却不被您的准岳父所允许,想自己创业又没有资金,你以为在这里当个酒保,就能混迹家吗?就算你愿意做,你有能耐做,什么时候能做起来,白小姐能等你多久?”
“那裴太太的意思是?”
“你跟我走,我给你机会!”她扬起下巴,扬起小脸,果断的说道。
今日的叶瑾言,褪去了青涩,褪去了羞赧,那么的自信而有气势,今时今日,真的是大不相同了。
“机会,什么机会?”他轻笑,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
眼角的余光似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复又重新落定在她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我现在是帝秦的董事,需要一个助手,你来做,只要你有能耐,不愁没有大展宏图的机会!”她之所以站到商界的争斗台上,就是为了这一天。
为了可以站在他的面前,在他需要的时候,也能为他遮风挡雨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