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猜测是什么?”顾西城看向他,手指微微蜷缩起来。
抬眸,裴斯年看向他,没有回答他的话,却是说了一句莫名其妙毫不相干的,“前些日子白竹宇突然回了一趟加拿大。”
“嗯,这事儿我知道。”点了点头,顾西城说,“回去的还挺匆忙的,据说加拿大那边的生意出了点岔子,但是具体是什么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们的主线不在那边,没有足够的眼线。”
“后来白岗夫妇也追过去了,说是白竹宇出了点儿事。”他又接着说。
一手轻轻摩挲着下巴,顾西城,“唔,这个还真的不太清楚。不过,这跟月白所做的事有关系吗?”
“前两天他们又都回来了。”
“啊呀,你们就不要在这打哑谜了,不嫌浪费时间啊,听着我都累死了!”邵谦最烦这种烧脑的问题,偏偏他俩还乐此不疲。
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裴斯年继续说道,“他们三人不但回来了,而且白家的情况变得很诡异。白竹宇整日被关在房里,有一天晚上硬闯了出去,回来以后精奕奕,但是白岗夫妇却很生气。小如……白亭如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做什么,甚至被勒令不许过问。”
他的改口,顾西城自然是听在耳朵里。
“你对她,能放得下吗?”他近乎叹息的问道。
“这是无关紧要的问题。”冷冷的横了他一眼,裴斯年说道。
“对我来说当然是无关紧要的,可是对瑾言来说呢?我看这样下去,她不崩溃,也会疯到要进精病院的!”
提到瑾言,他的薄唇抿了抿,眼闪过一抹沉痛。
这样的细微表情落在了顾西城的眼里,他轻叹一声,“她最近的心态不稳,很有点危险。她那个朋友出事的事,想必你应该听说了,她说要去找一样东西,去找出真相来,还她朋友一个公道!”
听到这些话,裴斯年大惊,一直淡淡的表情终于有了波动,“她什么意思,她要去哪儿,去找什么?你为什么不拦着她?”
“我怎么拦得住她!”顾西城有些动怒了,“你让我哄她,让我拦她,她究竟是谁的老婆?!她但凡肯听我的,我也不至于跟你说这些!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你不清楚吗?”
一番怒吼,裴斯年怔住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缓了口气,顾西城又道,“不过,我现在已经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跟踪她了,免得她会遇到什么危险。本来她那个朋友的事,我倒是没想太多,可是偏巧她是跟月白签了约的,这件事,会不会也跟月白有关系?”
“很有可能会是!”裴斯年点了点头,“但是这件事算是个意外的横生枝节,我并不是很清楚,所以你千万要看好了她,如果真的跟月白有关系,那她的处境会非常危险!”
“觉得她危险,你来保护她啊!”顾西城不无嘲讽的说,“你总是这样,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我看着她那个样子都会觉得难受?”
“……”他沉默,无言以对。
整件事里如果说他有谁对不住的,那就是瑾言。
他知道她的痛苦她的难过,她的纠结她的挣扎,可是自己还是不能去认了她,甚至要做出冷漠的样子,就算她主动扑上来,也要拒她于千里之外,只因为他不能功亏一篑。
“好了,你们俩不是出来打架的!”已经一杯威士忌下肚的邵谦打着酒嗝说,“既然来了,怎么能不喝酒呢?而且事情不是已经快解决了吗?好歹我还破解了那个难的密码,你们不为我庆祝一下啊!”
裴斯年跟顾西城互相对望了一眼,这才各拿了一瓶茶几上的酒瓶,邵谦大笑起来,“对嘛,这才对!大家都是好兄弟……”
话音未落,只听得“啪”的一声,酒瓶砸在地上应声而碎,邵谦原有的几分酒意也惊醒了。
还没回过来就听到顾西城怒斥道,“滚,滚出去!”
默默的蹲在地上捡起碎玻璃,他微微颔,然后退了出去,邵谦目瞪口呆,半天都没回过来,一手指向一地的残骸,“这……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退出房间的裴斯年迎面就迎上了领班,“怎么回事?”
“客人闹脾气,砸了个瓶子。”他淡淡的说。
“都说你不要做了,每次来都惹事!”皱起眉头,对方说道,“去结算了今天的工资,赶紧走人,别再来了!”
“好。”他也不分辩,摘下了领口的领结,转头湮没在人群之中。
暗处的一角,一个身影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离开。
打开o房门,顾西城叼着一根烟左右观望了一下,女装的邵谦黏了上来贴在他的身体上,两人相携离开。